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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女生呀呀嘿》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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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处白丁横带 运退时刺史当艄[第7页/共8页]

火食希少,阁井萧瑟。满前败宇颓垣,一望断桥枯树。乌焦木在,不过放火烧残;储白粉墙,尽是杀人染就。尸骨没主,乌鸦与蝼蚁相争;鸡犬无依,鹰隼与豺狼共饱。任是石人须下泪,总教铁汉也悲伤。

次日起来,张多保不待七郎开口,把畴前连本连利一真,约该有十来万了,就如数搬将出来,一手交兑。口里道:“只因京都多事,脱身不得,亦且挈了重资,江湖上难走:又不成轻另托人,以是迟了几年。今得七郎本身到此,交了然此一宗,实为两便。”七郎见他如此利落,心下喜好,便道:“鄙人初入京师,未有下处。虽承还清本利,却未有安设之所,有烦兄长替鄙人寻个寓舍何如?”张多保道:“舍不空房尽多,闲时还要招客,何况兄长通家,怎到别处作寓?只须在舍不安息。待要启行时,鄙人周置解缆,管取放心无虑。”七郎大喜,就在张家间壁一所人客房住了。当日取出十两银子送与王赛儿,做昨日缠头之费。夜间七郎摆还席,就央他陪酒。张多保不肯要他破钞,本身也取十两银子来送,叫还了七郎银子。七郎那边肯!推来推去,大师都不肯收出来,只便宜了这王赛儿,落得两家都收了,两人方才欢愉。是夜宾主两个,与同王赛儿行令作乐喝酒,更加熟分风趣,吃得酩酊而散。

诗曰:

寺僧瞥见他无了根蒂,垂垂怠幔,不肯相留。要回故里,已此无家可归。没何如就寄住在永州一个船埠经纪人的家里,原是他父亲在时走客认得的。倒是囊橐中俱无,止有州牧所助的川资,日吃日减,用不得几时,看看没有了。那些做经纪的人,有甚交谊?日逐有些怨咨起来,未免茶迟饭晏,著长碗短。七郎感觉了,发话道:“我也是一郡之主,当是一起诸侯。今虽丁忧,厥后另有日子,如何恁般轻浮?”店东人道:“说不得一郡两郡,天子失了势,也要忍些饥饿,吃些粗粝,何况于你是未任的官?就是官了,我每又不是甚么横州百姓,如何该扶养你?我们的人家不做不活,须是吃安闲食不起的。”七郎被他说了几句,无言可答,眼泪汪汪,只得含着羞耐了。

曾有一个笑话,道是一个老翁,有三子,临死时分付道:“你们倘有所愿,实对我说。我身后求之上帝。”一子道:“我愿官高一品。”一子道:“我愿田连万顷。”未一子道:“我无所愿,愿换大眼睛一对。”老翁大骇道:“要此何干?”其子道:“等我撑开了大眼,看他们富的富,贵的贵。”此虽是一个笑话,正合着前人云:常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得几时?固然如此,然那等熏天赫地富朱紫,除非是遇了朝廷诛戮,或是生下子孙不肖,方是式微散场,再没有一个身子上,先前做了朱紫,今后流为轻贱,现世现报,做人笑柄的。看官,现在且听小子先说一个好笑的,做个“入话”。

这本话文,就是唐僖宗朝江陵有一小我,叫做郭七郎。父亲在日,做江湘大商,七郎长跟着船上去走的。父亲死过,是他当家了,端的是家资巨万,财产广延,有鸦飞不过的田宅,贼扛不动的金银山,乃楚城富民之首。江、淮、河朔的贾客,多是领他重本,贸易来往。倒是这些富人唯有一项,不平心是他本等:大等秤进,小等秤出。自家的,歹争做好;别人的,好争做歹。这些领他本钱的贾客,没有一个不受尽他累的。各各吞声忍气,只得受他。你道为何?只为本钱是他的,那江湖上走的人,拚得陪些辛苦在里头,随你尽着欺心真帐,还只是仗他本钱营运,毕竟有些便宜处。若一下冲撞了他,清算了本钱去,就没得蛇弄了。故此随你克剥,只是行得去的。本钱越弄越大,以是富的人尽管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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