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许蔡院感梦擒僧 王氏子因风获盗2[第3页/共4页]
两值命途乖,相遭各致猜。
此时王爵、王禄的父母俱在堂,连祖公公岁贡知县也还安康,闻得两个小官人各接着父亲棺柩返来,大师哭得不耐烦,渐渐说着彼中事体,致死根由,及许公判定很多原因。百口多感戴许公问得明白,不然几近一命也没人偿了。其父问起余银、一皋。一夔道:“因是余银不见,禀告许公。许公发得有单,今既到家,可拆开来看了。”遂将前日所领印信小封,一齐拆开看时,上面写道:“银数既多,非仆人可匿。尔父云藏之甚秘,必在棺中。若虑开棺碍法,执此为照。”看罢,王惠道:“当时不准我每看二官人下棺,厥后盖好了,就不见了很多银子,想许爷之言,必定明见。”其父道:“既给了执照,况有我为父的在,开棺无妨。”即叫王惠取东西来,悄悄将王禄灵枢撬开,只见身尸之旁,四周多是白物。王惠叫道:“好个许爷!如果别个昏官,连王惠也造化低了!”一皋、一夔大师脱手,尽数取了出来,眼同一兑,足足有三千五百两。内有一千,另是一包,上写道:“还父母原银”,余包多写“一皋、一夔均分”。
雄纠纠两人次第去,四方方两柩一齐来。普通丧命多因色,万里亡躯只为财
真静只得跟了,解至察院里来。许公一见真静,鼓掌道:“是了,是了!此即梦中之人也!煞恁奇特!”叫他起来,跪在案前,问道:“你怎生与王秀才通奸,厥后他怎生杀了,你从实说来,我不打你。有一句含混,就活敲死了!”合座皂隶雷也似呼喊一声。真静年纪不上廿岁,自未曾见官的,胆量先吓坏了。不敢坦白,颤抖抖的道:“这个秀才,那一日到庵内玩耍,瞥见了小尼。到晚来,他自拿了白银一锭,就在庵中留宿。小尼分歧留他,连续过了几日,相互情浓,他口许小尼道,店中有几十两银子,两副金饰,多要拿来与小尼。这一日,说道有事干,晚间要在店里宿,不得来了。自此一去,竟无影响。小尼正还望他来,安知他被人杀了?”许公瞥见真静年幼,描述娇媚,说话诚恳,料道通奸是真,须不会杀的人,如何与梦中恰相合适?及至说所许银两物件之类,又与失赃不差,迟疑了一会,问道:“秀才许你东西之时,有人闻声么?”真静道:“在枕边说的话,没人闻声。”许公道:“你可曾对人说么?”真静想了一想,通红了脸,低低道:“是了,是了。不该与这狠厮说!这秀才苦死是他杀了。”许公拍案道:“怎的说?”真静道:“小尼该死!到此职位,瞒不得了。小尼常日有一个和尚暗里来往,自有那秀才在庵中,不招接了他。这晚秀才去了,他却走来,问起与秀才交好之故。我说秀才情义好,他许下我多少银两东西,以是从他。和尚问秀才住处,我说他住在张善大店中。和尚就忙忙的起家去了,这几时也不见来。想必这和尚走去,就把那秀才来杀了。”许公道:“和尚叫甚名字?”真静道:“叫名无尘。”许公听了和尚之名,跌足道:“是了。是了‘土上鹿走’,不是‘尘’字么!他住在那寺里?”真静道:“住光善寺。”许公就差李信去光善寺里拿和尚无尘,叮咛道:“和尚干下那事,必定走了。就拿他门徒来问去处。但和尚名多相类,不成弊端肇事!那尼僧晓得他门徒名字么?”真静道:“他门徒名月朗,住在寺后。”许公报详道:“一发是了。梦中道‘只看夜明’,夜明不是月朗么?一个个字多应了。但只拿了月朗便知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