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谋对于郊肆恶 鬼对案杨化借尸[第1页/共6页]
府中起体味批。连人连卷,解至督抚孙军门案下告投。
丁戍到了船中,与同船之人正在舱里大师说些闲话,你一句,我一句,只见丁戍俄然颠仆了。一会儿爬起来,睁起双眸,大喝道:“我乃北京悍贼卢疆也。丁戍天杀的!得我令媛,反害我命,现在须索填还我来!”同船之人,见他声口与先前分歧,又说出这话来,晓得了戍有负心之事,冤魂来索命了,各各心惊,共相膜拜,哀告他道:“丁戍自做差了事,害了豪杰,须与吾辈无干。今豪杰如果在这船中索命,杀了丁戍,须害我同船之人不得洁净,要吃没头官司了。万望豪杰息怒!略停几时,等我世人上了岸,凭豪杰措置他罢。”只见丁戍口中作鬼语道:“罢,罢。我先到他家等他罢。”说毕,复又倒地。斯须,丁戍醒转,世人问他刚才的事,一些也不知觉,世人遂俱不道破,随路别离登陆去了。
按察司转发本府带办理刑厅刘同知复审。解官将一干人犯仍带至府中,当堂返梢解批。只见李氏之夫于得水哭禀知府道:“小的老婆李氏久为杨化冤魂所附,真性丢失。又且身系在官,展转勘问,动辄经旬累月,有子失乳,母子不免两伤。望乞爷台做主,拯救超生!”知府见他说得不幸,点头道:“此原不是常理,如何可久假不归?倒是鬼神之事,我亦难处。”便唤李氏到案前道:“你是李氏,还是杨化?”李氏道:“小的是杨化。”知府道:“你的冤已雪了。”李氏道:“多谢老爷天恩!”知府道:“你虽是杨化,你身倒是李氏,你晓得么?”李氏道:“小的晓得。倒是小的冤虽已报,无家可归,住在此罢。”知府大怒道:“胡说!你冤既雪,只该依你体骨去,为何耽阁人老婆?你可速去,不然痛打你一顿。”李氏见说要打,却象有些怕的普通,连连叩首道:“小的去了就是。”说罢,李氏站起就走。知府又叫人拉他转来道:“我自叫杨化去,李氏待到那边去?”李氏仍做杨化的声口,叩首道:“小人自去。”起家又走。知府拍桌大喝,叫他转来道:“如许胡涂可爱!杨化自去,须留下李氏身子。如何三回两转,违我言语?皂隶与我实在打!”皂隶发一声喊,把合座竹片尽撇在地,震得一片价响。只见李氏一交颠仆,叫皂隶唤他,不该,再叫他杨化!也不该,眼睛紧闭,面色如灰。于得水慌了手脚,附着耳朵连声呼之,只是不该。也不管公堂之上,大声痛哭。知府也没法处得。得水榛着李氏,只见四脚摇战,汗下如雨。有一个多时候,俄然伸开眼睛,瞥见公堂虚敞,满前面熟人众,打扮非常,大惊道:“吾李氏女,何故在此?”就把两袖紧遮其面。知府晓得其真性已回,问他一贯晓得甚么,说道:“在家碾米,不知何故在此。”并过了很多光阴也不晓得。知府便将朱笔大书“李氏元身”四字镇之,取印印其背,令得水扶归保养。
明不独在人,幽不独在鬼。
向来人死魂不散,况复活前有宿冤!
本月十三日有于大郊本户住民于得水妻李氏,正与丈夫碾米。俄然颠仆在地。得水仓猝扶住叫喊。将及半个时候,猛可站将起来,紧闭双眸,口中吓道:“于大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于得水骇怪问道:“你是那边神鬼,辄来捣蛋?”李氏口里道:“我是讨戎服杨化,在鳌山集被于大郊将黄烧酒灌醉,扶至石桥子沟,将缰绳把我勒死,抛尸海中。我恐大郊逃脱。官府扳连无干,以此前来奉告。我家中另有亲兄杨大,又有妻张氏,有二男二女,俱远在蓟州,不及前来执命,不幸!不幸!故此自来,要与大郊质对,务要当官报仇。”于得水道:“此仇恨实与我无干,如何缠扰着我家里?”李氏口里道:“暂借贤妻贵体。与我做个凭依,好得质对。待完成了事,我自当去,不来相扰。烦你与我报知处所则个。你若不肯。我也不出你的门。”于得水当时无法,只得走去告诉了保正于良。于良不信,到得水家中看个的确,只见李氏再说那杨化一番说话,明显白白,一些不差。于良走去报知白叟邵强与处所牌头小甲等。都来看了。前后说话,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