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风情村妇捐躯 假天语幕僚断狱[第2页/共9页]
农户妇拣汉太清楚,色中鬼争风忒没情。
郑生深思走脱无路,要寻一件物事暗害他,房中多是轻巧物件,并无砖石棍棒之类。见酒壶巨,便心生一计,扯下一幅衫子,急把壶口塞得紧紧的,连酒连壶,约有五六斤重了。一手提着,站在门背后。只见广明排闼出去,郑生估着秃顶,把这壶尽着力一下打去。广明打得头昏眼暗,急伸手摸头时,郑生又是两三下,打着脑袋,扑的晕倒。郑生干脆把酒壶在广明头上似砧杵捶衣普通,连打数十下,脑桨迸出而死,目睹得不活了。
却说那县里有一门子,姓俞,年方弱冠,姿容娇媚,心性聪明。元来这家男风是福建人的性命,林断事喜好他,自不必说。这门子未免恃着爱宠,做件把犯警之事。一日当堂犯了出来,林断事固然珍惜他,公道上却去不得。便考虑一个计算全面他。等他好将功折罪。密叫他到衙中,分付道:“你罪本当革役,我若轻恕了你,须被衙门中谈议。我现在只得把你革了名,贴出墙上,塞了世人之口。”门子见说要革他名字,叩首不已,甘心领责。断事道:“不是这话,我有全面之处。那井、杜两家不见妇人的事,其间必有原因。你只做获咎于我。逃出去替我密访。只在两家相去的中间路里,不分村落贩子,道院僧房,俱要走到。必有下落。你若访得出来,我不但许你复役,且有重赏。当时别人就群情我不得了。”
那老衲人淫兴虽高,精力不济,开初搂抱推拒时,已此有好些流精淌出来,及至于事,未几一会就弄倒了。杜氏本等不耐烦的,又见他如此风景,未免有些不敷之意。一头走起来系裙,一头怨报导:“如此没用的老东西,也来厌世,死活缠人做甚么?”老衲人晓得扫了兴,自发败兴,急叫门徒把门开了。
美色向来有杀机,况同释子讲于飞。
若非男色败,何故警邪淫?
却说杜氏家里见女儿归去了两三日,不知与丈夫敦睦未曾?叫小我去望望。那井家正叫人来杜家接着,两下里都问个空。井家又道:“杜家因伉俪不睦,将来别嫁了。”杜家又道:“井家伉俪不睦,定然暗害了。”两边你赖我,我赖你,争个不清。各写一状,告到县里。县里此时缺大尹,倒是一个都司断事在那边署印。这个断事,姓林名大合,是个福建人,固然太学出身,倒是吏才敏捷,见事夺目,提取两家人犯鞠问。那井庆道:“小的老婆向来与小的争竟口舌,别气归家的。丈人欺心,藏过了,不肯还了小的,须有国法。”杜老道:“专为他伉俪两个反面,归家几日。三日前老伉俪已相劝他气平了,打发他到夫家去。又不知怎地相争,将来消逝死了,反来相赖。望彼苍做主。”言罢,泪如雨下。林断事看那井庆是个朴野之人,不象恶人,便问道:“后代伉俪为甚么反面?”井庆道:“别无甚差池,只是常日嫌小的卤莽,不是他仇家,以是寻非闹吵。”断事问道:“你老婆生得如何?”井庆道:“也有几分色彩的。”断事点头,叫杜老问道:“你女儿心嫌错了妃耦,鄙薄其夫。你父母之情,未免护短,敢是赖着另要嫁人,如许事也有。”杜老道:“小的家里与半子家,差未几路,迟晚婚嫁之事,瞒得阿谁?莫非小的藏了女儿,舍得暗里就义在他乡外府。再不来往不成?是必有小我家,大家晓得。如许事如何做得?小的藏他何干?天然是他家摆布死了,以是无影无踪。”林断事想了一回道:“都不是这般说,必是一边返来。两不照会,遇不着好人,半途差池了。且各召保听侯缉访。”遂出了一纸广缉的牌,分付公人,四下看望。过了多时。不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