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九转成丹破壁飞 七年返本归家坐[第1页/共5页]
“谁晓得一面正在那边想斩断葛藤,一面那三爷的模样就现在面前,三爷的说话就存在耳朵里,三爷的情义就卧在内心儿上,到底舍不得。转来转去,俄然想到我真胡涂了!如何这么些天数,我面前有个妙策,如何没想到呢?你瞧,任老太太不是说吗:花上千的银子,给别人家买东西。三天后就不姓任的,可见得不是老太太不肯给钱,为的如许用法,过了几天,东西也是人家的,人还是人家的,岂不是人财两空吗?我本没有第二小我在心上,不如我径嫁了三爷,岂不是好?这个主张安妥,又想有五百银子给我家父母。也很够欢乐的;有五百银子给我师父,也没有甚么说的。我本身的衣服,有一套眼面前的就行了,今后到他家还怕没得穿吗?真正奇策。巴不获得天明着人请三爷来筹议这个别例。谁晓得平常天明的很快,今儿要他天明,越看那窗户越不亮,真是恨人!又想我到他家,如何服侍老太太,老太太如何喜好我;我又如何应酬三奶奶。三奶奶又如何喜好我;我又如何应酬大奶奶、二奶奶,他们又如何喜好我。将来生养两个儿子,大儿子叫他读书,读文章落第,中进士,点翰林,点伏元,放八府巡按,做宰相;我做老太太,多威武。二儿子,叫他出洋,做留门生,将来放本国钦差,我再跟他出洋,逛那些本国大花圃,岂不欢愉死了我吗?咳!这个主张好!这个主张好!
“刚闭上眼,梦见一个白发白须的老翁对我说道:‘逸云!逸云!你本是有大根底的人,只因为迷恋利欲,藏匿了你的聪明,生出无穷的魔障,本日你命光发露,透出你的聪明,还不顺势用你本来具足的慧剑,斩断你的邪魔吗?,我听了赶紧说:‘是,是!’我又说:‘我叫华云,不叫逸云。’那老者道:‘迷时叫华云,悟时就叫逸云了。’我惊了一身盗汗,醒来可就把那些胡思乱想一扫帚扫清了,今后改成逸云的。”
“但是我传闻七八年前,我们师叔嫁了李四爷,是个仕进的,做过那边的道台,去的时候,多么耀武扬威!未后听人传说,因为被正太太虐待不过,喝生鸦片烟死了。又见我们彩云师兄,嫁了南乡张三爷,也是个大财主。老爷在家的时候,待承的同亲姊妹一样,老爷出了门,那磨折就说不上口了,身上烙的一个一个的疮疤。老爷返来,天然先到太太屋里了,太太对老爷说:‘你们这姨太太,不晓得向谁偷上了,着了一身的杨梅疮,我好轻易替他治好了,你明儿瞧瞧他身上那疮疤子,怕人不怕人?你可别上他屋里去,你要着上杨梅疮,可就了不得啦!’把个老爷气的颤栗。第二天朝晨起,气狠狠的拿着马鞭子,叫他脱衣裳看疤,他天然不肯。老爷更信太太说的不错,扯开衣服,看了两处,不问青红皂白,举起鞭子就打。打了二三百鞭子,教人锁到一间空屋子里去,一天给两碗冷饭,吃到现在,还是那么半死不活的呢!再把那有姨太太的人策画策画:十成里有三成是正太太把姨太太折磨死了的;十成里也有两成是姨太太把正太太憋闷死了的;十成里有五成是唧唧咕咕,不是斗口就是调皮;一百里也没有一个太承平平的。我可不晓得任三奶奶如何,传闻也很短长。但是我去到他家,也是死多活少。何况就算三奶奶人倒霉害,人家结发伉俪过的太承平平和和蔼气的日子,要我去扰得人家六言不安,末后连我也把个小命儿送掉了,图着甚么呢?嗳!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不如睡我的觉罢。
“我当时找剪子去剪辫子,俄然想这可不可,我们庙里端方过三十岁才准剪辫子呢,我这时剪了,明天怕不是一顿打!还得做几个月的粗工。等辫子养好了。再下台盘,这多么丢人呢!何况辫子碍着我甚么事,有辫子的时候,胡涂难过;剪了辫子。得会明白吗?我也见过多少剪辫子的人,比那不剪辫子的时候,述要胡涂呢!只要本身拿得稳主张,剪辫子不剪辫子一样的事。当时我仍旧上炕去睡,内心又想。从今今后不管谁我都不招惹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