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魂游完宿愿 小姨病起续前缘[第7页/共8页]
大姊精灵,小姨身材。
旅店羁身孤客,深闺皓齿韶容。合欢裁就两情浓,好对娇鸾雏凤。认道良缘辐凑,谁知哑谜包笼?新人魂梦雨云中,还是故情面重。
筹议已定,起个五更,清算伏贴了。阿谁书房即在门侧,开了甚便。出了门,就是水口。崔生走到船帮里,叫了只小划子船,到门首下了女子,随即开船,径到瓜洲。打发了船,又在瓜洲另讨了一个长路船,渡了江,进了润州,奔丹阳,又四十里,到了吕城。泊住了船,登陆拜候一个村人道:“其间有个金荣否?”村人道:“金荣是其间保正,家道殷富,且是做人忠诚,谁不认得!你问他则甚?”崔生道:“他与我有些亲,特来相访。有烦指引则个。”村人把手一指道:“你看那边有个大酒坊,间壁大门就是他家。”
家僮走到船边,向船内一望,舱中俏然不见一人。问着船家,船家正低着头,艄上用饭。家僮道:“你舱里的人,那边去了?”船家道:“有个秀才官人,登陆去了,留个小娘子在舱中,刚才瞥见也上去了。”家僮走来答复家主道:“船中不见有甚么人,问船家说,有个小娘子,上了岸了,倒是不见。”防备见无影响,不觉怒形于色道:“郎君少年,当诚笃些,何乃造此妖妄,诬玷人家闺女,是何事理?”崔生见他收回话来,也着了急,仓猝袖中摸出这只金凤钗来,进上防备道:“此即令爱庆娘之物,能够表信,岂是脱空说的?”防备接来看了,大惊道:“此乃吾亡女兴娘殡殓时戴在头上的钗,已殉葬多时了,如何得在你手里?奇特!奇特!”崔生却把客岁坟上女轿返来,轿下拾得此钗,厥后庆娘因寻钗夜出,遂得成其佳耦。恐怕事败,同逃至旧仆金荣处,住了一年,方才又同来的说话,各细述了一遍。防备惊得呆了,道:“庆娘见在房中床上卧病,郎君不信能够去看得的。如何说得如此有枝有叶?又且这钗如何得出世?真是蹊跷的事。”执了崔生的手,要引他房中去看病人,证辨真假。
防备同崔生出到堂前来,对他道:“郎君父母既没,道途又远,今既来此,可便在吾家留宿。不要论到亲情,只是故交之子,即同吾子。勿以兴娘没故,自同外人。”即令人替崔生搬将行李来,清算门侧一个小书房与他住下了。朝夕对待,非常亲热。
两人云雨已毕,真是千恩万爱,欢乐不成名状。将至天明,就起家来,辞了崔生,闪将出来。崔生固然得了些长处,心中只是怀着个鬼胎,战兢兢的,只怕有人晓得。幸得女子来踪去迹甚是奥妙,又且身子轻盈,朝隐而入,暮隐而出。只在门侧书房擅自来往欢愉,并无一小我知觉。
古来只要娥皇,女英mm两个,一同嫁了舜帝。其他mm亡故,不忍断亲,续上小姨,乃是人间常事。向来没有个亡故的姊姊怀此心愿,在地下拉拢完整功德的。本日小子先说此一段异事,见得人生只要这个“情”字至死不泯的。【ㄨ】只为这王夫人身子虽死,心中还念着亲夫恩爱,又且妹因而贰心上喜好的,一点情不能忘,以是阴中如此主张,了其心愿。这个还是做过佳耦多时的,如此有情,未足为怪。小子现在再说一个未曾做亲过的,只为不忘前盟,阴中完了本身姻缘,又替妹子联结婚事。怪怪奇奇,真真假假,说来好听。有诗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