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穷和尚与渔家女【上】[第2页/共3页]

“那禅师如何肯用这宝贵的野山参换这两尾到处可见的活鱼呢？”

新郎官一身喜庆的红衣，带着新郎帽，脸上东风对劲，神采奕奕，正站在门前迎来送往，号召着登门道贺的来宾，欢迎着有事前行分开的忙人。

圆质和尚看着两尾鱼渐渐潜入水中，这才站起家来。

待女子拜别，圆质和尚这才从街角中闪出身来，拄着那根歪歪扭扭的树枝禅杖，来到那户人家面前，悄悄地叩开了门。

圆质禅师说着，也从僧袍袖子里取出了几文钱，那恰是卖鱼女子恩赐给他的。

他吐出了口中的茶叶沫子，又从布袋里捡了一尖茶叶，渐渐地放入口中，茶叶入口，先是一阵苦涩，后边却垂垂回甘。

小娃阿娘有些难堪，两尾大活鱼可不止几文钱，并且，他今晚还得炖鱼汤给本身的相公和娃儿补补身子呢。

因为，这是他情愿遵守的门路。

女子非佛门中人，不信此道，捕鱼卖鱼，不过是为了平常生存，她不感觉有所亏欠，便天然也不能算德行有亏。

“鄙人想要刚才那位女子送过来的两尾活鱼。”

圆质和尚端方地坐在雅间窗前。

“这是小僧在田野修行时，偶然间采得的。”圆质和尚将野山参递给了小娃阿娘，道：“小僧想用这东西，换那两尾活鱼，不知施主可情愿？”

女子有些不忍，踌躇了半晌后，狠了狠心，从袖子里取出几文钱来，放到了圆质和尚的面前。

“恭喜恭喜，贤侄大喜之日，伯父因祭祖迎神，来晚了，莫怪莫怪！”又一来宾上门道贺。

他扔下禅杖，蹲下身，将两条活命渐渐放入江水当中。

圆质和尚看着小娃阿娘递过来的香火钱，倒是摇了点头，道：“施主你曲解了，小僧不是这个意义。”

……

“因为小僧手头没有其他东西可换了，但又非换不成。”

圆质和尚在她分开后不久，便展开了双眼。

因而他登门，去取了那两尾活鱼来，到这明罗江边放生。

“这是天然，这是天然。”

她恩赐贫民几文钱，便是积福；她捕鱼卖鱼，便又杀生亏德。

俗世是个纷繁扰扰的尘凡修炼道场。

女子又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摸得不耐烦了，这才心对劲足地拜别，回到本身江边的那艘渔船当中。

女子倒是一点也没有发觉到有人跟了上来。

“这……”

“有劳施主了。”

脸上不悲也不喜，看不入迷采。

寒冬腊月，天空阴沉，朔风嚎哮，路上行人仓促。

小娃阿娘拿着饭钵，进了厨房，给圆质和尚捡了些素菜，又扒拉了大半碗的剩粥，这才从厨房出来，将斋饭递给了圆质和尚。

女子叩开了一户人家的门，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娃过来开门，女子笑盈盈地递给他鱼，他将鱼钱递给女子。

“这……”

小娃阿娘见了圆质和尚，虔心一拜，看得出她是个诚恳礼佛之人。

“我这便去给禅师弄些斋饭。”小娃阿娘道。

身上仍然是那件缝了很多补子的灰白僧袍，脚上穿戴的那双破草鞋，却换成了一对青色布鞋，比之前得体了很多，但却并不温馨，因为这对布鞋对于他来讲，太小了，有点挤脚。

小娃觉得是女子去而复返，开了门，气呼呼地说了声“你真烦！”

他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枯树枝，裹着身上那件破僧袍，在天气完整暗下来之前，终究从荒无火食的树林里走了出来，来到了这处名为清风镇的小镇。

暮秋过后，寒冬便至。

活鱼和死鱼的代价，可不一样。

房中的阿娘这才停下了手中的织布机，从屋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