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红妆案（五）[第2页/共3页]

“回大人，草民程达。”程达内心本就有鬼，现在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侧另有穿戴官衣官靴手持杀威棒庄严而立的衙役，以是跪下以后他固然嘴上喊冤，但实际上并不敢真的昂首。

而此时，稳婆也肯定了赵刘氏身怀有孕，只是月份还浅，加上她体胖以是并未让人发觉到。若非许楚在榉树皮之上发明有异，怕是也要被她乱来畴昔了。

许楚点点头，接过宣纸包说道：“死者赵秀儿身上也有此香粉，加上她身上背后的砸伤是以榉树皮所形成的假伤，真正的死因是被人勒迫以凶器刺入下身而亡。而在死者死前，曾与凶手撕扯，拽坏了一个包着香粉的香包，凶手一身。”

“娘的，那许女人到底甚么来头，真是神了。”捕头低声嗫喏一句，不过内心却更加佩服起来。

许楚的话音落下，听审的百姓当中一片哗然，特别是见过程达的几个药铺来凑热烈的伴计，更是连连称怪。

“在凶手行凶以后，替赵秀儿穿衣清算时候，身上感染的香粉不免落到赵秀儿身上。而我手中的这点，恰是从赵秀儿身上刮下来的。”

“你个没知己的，老娘为了你对小姑子下毒手，不但让你沾了她的身子得了便宜，老娘还辛辛苦苦设法保胎想独平生个孩子。但是你，心肠竟然这么暴虐，瞧见事发就把甚么事儿都往老娘头上扣......”说到底，她不是未见过世面情窦初开的少女了，就算跟程达有过欢乐，也抵不过被叛变的气愤。

半晌以后，几人异口同声道：“这香料是普通人家妇人所用，并不金贵，香味颇重以是极好辨认。这二人身上的香味，同女人给的香粉味道毫无不同。”

萧明朗满含暖意的眸子一顿，然后不着陈迹的收回了双手，负手而立龙章凤姿，即使没有再开口，也让民气生恭敬之意。而稍稍远一些的萧明珠，可贵的见到自家三叔这般和顺，一双眸子子不由骨碌个不断，如果许姐姐能成了三婶，想想实在也听不错的......

秋风沁凉，掠过寂然的公堂，让人不敢在做鼓噪。崔大人战战兢兢的坐在公道廉洁的牌匾之下，额头手心都尽是盗汗，恐怕此案断的有所差池。

偶然候，尸身比活人更加让民气安。

并非他怯懦怕事，实在是旁有靖安王旁听，又有许楚这位善验尸的仵作问过案情了，他哪敢粗心？

“你道是你只是为了情郎而心软，可你想过她是多么绝望吗？”

外有靖安王坐镇，前面另有明珠郡主听审，崔大人怎敢担搁？赶快叮咛人去寻人，为了保险起见，他直接让人寻了云州城各大香铺的掌柜的来堂上。

这么一来，谁还明白不过来到底是如何回事儿。

“草民......草民......”程达盗汗涟涟，不自发地将目光投向边上暮气沉沉一言不发的赵刘氏。

“你有何话说？”

“可有人证？”

他的喊冤声还未出口，就见一向浑浑噩噩毫无声气的赵刘氏，俄然按捺不住的跃起，又哭又笑的冲着他鞭挞畴昔，到底是被赵屠户养的极好，摆布开弓直接就实打实的扇在了程达脸上。

满验尸房的人，皆都寂静不语，也就萧明朗眉头紧蹙叹口气上前轻声道：“去上堂吧，善恶终有报，因果终有因，她自是做的恶事就要接受恶果。”

为首的捕头待打发了下边衙役回衙门，自个则又带了两个兄弟顺道而行问过往那疑犯住处的一些吃食小肆跟摊位，最后寻到他住处四周的邻居，得知他昨夜并未返来，这才了然分开。他本还惊奇许女人竟然能验尸，现在却更惊奇她不但能验尸，竟然还能未卜先知的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