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尽日竟沈吟[第1页/共3页]

魏南山不由得心中一惊，在朝这么多年龄事谨慎故而也轻易多疑，被沈东来这么一引诱，他就不由要遵循宦海思惟推断圣意：“沈大人，你是说……这是陛下与司徒大人共同演的一出戏？临时交代军政大权，莫非陛下有变动主张之意？”

沈东来豁然一笑，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哈哈，魏尚书岂是多心？只能说这朝上百官惟魏尚书你故意啊！本日我邀魏尚书密会恰是想与你说说这个……”

在魏南山堕入思虑中之时，他停顿了下，更加别成心味地补了一句：“魏尚书，这暗里跟你交个底，前日，司徒大人但是邀我过府一叙了……”

魏南山顿悟了，点头道：“沈大人所言极是，下官明白了。”

沈东来道：“你但说无妨。”

众官阿谀道：“太尉大人过谦了！太尉大人执掌军政多年未曾有失，又三次助先皇南征，常常扶社稷于危难当中，今新皇有将重担拜托于大人，实乃必定大人之才也，大人真为我北梁朝庭第一人。”

沈东来连连称是，更奉求一心长老在万朝宗究查司徒连英罪恶之时多多宽恕司徒家不要让司徒家人太受连累，一心长老见贰心诚，也承诺要将在天元长老面前为司徒家讨情。

沈东来苦笑道：“长老说我掌两至公卿之重权，不若说我集两至公卿之重压于一身，此中滋味长老岂会不知？”

魏南山回道：“应当没有，下官在宫墙脚下的埋没处上的车，又有保护，应当没被人瞧见。不过话说返来了，沈大报酬何如此谨慎？既是商谈公事，何必再三叮嘱于下官？”

沈东来与一心长老道别后分向行进，其他朝臣见沈东来与一心长老伶仃说话不便上前自讨败兴，就各自顾着往前走，这时已经走出好一段路了。在百尺以外，尽着玄色官服玄色官帽的诸臣百官走在这烦复宫道之上，他在前面，望着那一片玄色，施然独行。

一心长老也低声道：“陛下已经将真相奉告老夫与天元长老了，沈大人你这也不算讲错。陛下念司徒大人功绩明显，也特地保全他的面子，没有向朝臣明言他的病况，还请沈大人今后多多重视，不要讲错，司徒家的面子可不能有失啊。”

马车分开宫城，两人在其间附手见礼，沈东来谨慎地问道：“方才你上车时没被人瞧见吧？”

沈东来一听便明，在司徒连英离任，荀韶陵给他加权之时，却也让万朝宗对他加强了监督，重用他而防备他，荀韶陵和上官天元是将人谋使到极致了。

魏南山叩礼，道：“多谢大人美意指教下官，下官不甚感激。那沈大人，这接下来，应做何筹算呢？陛下几时才会明示于朝廷？”

一心长老侧面观他神采道：“沈大人仿佛非常忧?啊？依老夫之见，沈大人你不是烦忧临危受命恐负皇恩，而是另有所忧吧？司徒大人病重俄然去官，沈大人与他向来交好，定然会为司徒大人之病情而神伤吧？司徒大人自病后就闭门谢客，老夫欲探视也不便滋扰，不知他可有好转……哦，对了，沈大人前日未时三刻应司徒大人病中之请，去他府中探视，可见他气色如何？”

沈东来声声痛诉，眼眸潮湿，无穷哀伤，情真意切，看得一心长老都有感心寒，跟着他感喟。

沈东来故作隐晦地倾身与他低语：“魏尚书，你想想啊，军机首辅司徒大报酬何会俄然辞朝闭门不出啊？真的是因为病了吗？若只是病了，为何会不接管任何同僚探视？陛下知我反对南征，又为何会还在这时任命与我呢？”

殿外金罄再次击响，百官山呼，齐行退朝送驾之礼，在金罄余音中，百官退朝，出了天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