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月午蹙成迟[第1页/共2页]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断交……愿得一民气,白首不分离’,女子的欲望与凄楚,都被文君写到极致……相爱一场,相怨半生……”
绿绮,这也是个好听的名字。
他不是油嘴滑舌的人,赞语向来至心朴拙,说完以后又会与她一样有些羞赧了。
顾清玄回道:“是,恩典易逝才子被负,老是让人扼腕。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可人间又有多少所谓的天作之合?缘起已是可贵,白首偕老更求不得,开首过于完美的故事,好似都必定会有一个不得美满的结局。”
“伯父,你说这个故事是不是太让人可惜了?”
江弦歌看着这把本身弹奏了十多年的古琴,竟有一种初始感,模糊自责,本身眼拙不善会识琴,哪晓得本技艺里的这把琴是绝世的珍宝?
江弦歌如有所思,轻操琴身,道:“公子对‘绿绮’如此体味,定然晓得它的故事吧?可否说与我听?”
她的心谁也看不懂,谁也得不到。
这一日,他有幸被允准进入琴阁,观江弦歌操琴,一曲过后,他双眼敞亮,合掌赞道:“琴音绝妙,而琴绝世!本日鄙人真是三生有幸,听得如此琴音,得见传说中的‘绿绮’!”
“……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决然私奔,卓文君不弃夫家贫寒,当垆卖酒……两情面投意合,恩爱有加……厥后司马相如终得了功名,佳耦共享繁华,但是恩爱渐衰,当初的才子才子,成为了一对怨侣……司马相如终是负了卓文君,爱上别人……”
她微垂螓首,面纱下笑容苦涩,只是眼眸仍然敞亮,含情万千,附礼抱琴而去。
获得江弦歌目光的默许,他拿起琴身,指给她看:“弦歌蜜斯你瞧,这琴通体为玄色,琴身模糊透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这琴是由梓木与桐木制成的,故在琴底有‘梓桐合精’的刻痕,你看,虽已磨损,仍能辨出这就是那四个字,看琴纹琴身,已有上长远汗青,这清楚就是汉朝司马相如的那把‘绿绮’啊!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江弦歌并不腻烦他,并且算是有些喜好他的,赏识他的品德乐艺,也乐于与他见面,偶尔琴箫合奏,互为知音。可她的喜好毕竟是太浅了,又不想他有所曲解,去处恪守礼节,决计对他较为疏冷,保持间隔。
顾清玄点头,道:“传闻了,伯父就是知它为传世古琴‘绿绮’,才会将它买下,送给弦歌作生辰礼品。”
顾清玄轻叹,含笑道:“因为这是个让人伤感的故事,伯父不想弦歌感到哀痛。”
听她此问,杨容安仿佛非常惊奇,大胆上前,坐倒在地,双手举起想抚摩她面前的古琴,左摆右靠的,却始终没有落下,不解道:“弦歌蜜斯不知这琴是‘绿绮’吗?如何会?鄙人别无好处,犹善辨识乐器,读过上百本古琴文籍,完整能够肯定,这就是汉朝传世名琴‘绿绮’啊。”
“那为甚么伯父从没跟我说过这琴的故事?”她问,目光泠泠。
最后低声婉约:“谢伯父赠送弦歌如许一段必定不得美满的故事……”
心诚如杨容安,天然将故事给她讲到了结局。
真是少有的痴心人,只听琴音,只见一面,便寤寐思服,牵挂愈深,为伊消得人蕉萃。杨容安也是难为本身,不敢放下,不敢靠近,只能报以悠长的守望,在江月楼中,日复一日,心中眼中都只要那么一人。
她望着他,问:“伯父当年赠我此琴时,未曾听过这古琴的来源吗?”
倏忽天晚,顾清玄到江月楼来,江弦歌抱琴去见他,泡茶操琴,绕梁音毕,她缓缓报告了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