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新势斜飞一角差[第1页/共2页]
顾清玄三拜叩首:“微臣谨遵圣意,谢主隆恩。”
大齐数百年未得一见的君不异坐于朝,这等恩赏真是到了极至,卢远植百拜谢恩,新皇亲身下殿迎他入坐。
二品官列中的顾清玄全部朝会未置一言。
先是列了客岁的税收、进贡、盐运、赈灾、皇室开支等等总出入款项,每一项都列明数量,明显是从户部年底总筹报表上钞缮下来的,只是最后算出的总额之下又用朱笔标出另一数量,这数量是他亲身统计而得的,而黑笔所算的数量却与之相差六十五万以上。
卢远承赶紧赔笑,挡开兄长,靠近父亲,低声道:“是,是孩儿想岔了,但是父亲,孩儿明白你在思虑甚么,我们卢家与他们顾家要划清边界,父亲你就没法护他了,可毕竟二十年的联手,我们卢家不免有大小把柄落在他手里……这下他目睹不能自保,陛下又要御史台清查户部的账目,这恐怕会连累到我们卢家吧……”
当朝权势最大的一家人父子三人行于甬道上,卢远泽见卢远植皱眉沉思,便问:“父亲是否在思虑顾清玄贪污之事?”
“谢陛下。”顾清玄见礼起家,又回身向卢远植躬了一礼,便面向陈景行肃立:“微臣谨听圣训。”
陈景行在龙案前坐下,看了眼顾清玄,神采一变目光一凛,随即将手中的奏章掷到他面前,“顾卿解释解释吧!”
“贪污?”卢远植俄然哼笑出声,点头道:“不,他贪污?毫不成能!顾清玄啊顾清玄,他只是贪权罢了!”
他辞职以后,卢家父子持续与陈景行议事,直到中午受赐御膳后才出了御书房。
各种窜改百官心照不宣,只趟着这暗涌的流波而行,相反的,在明堂上最谛视标,是光荣。新皇开朝第一召:赐相国卢远植明堂座案,于丹墀之上,坐于帝君之侧,每日临朝,总摄国事。
陈景行停顿了一下,卢远植似有所言,但他接着道:“朕令你三日内将户部近十年统统账目册交到御史台,由御史台亲审清查,朕自会令御史大夫主查此事,若终究查出的确非你之过,那统统好说,若查出一两一钱的贪没……”
“那你这户部尚书也别做了。”
顾清玄叩首:“微臣渎职,但请陛下脱期光阴,微臣必然将漏款查明补齐!”
陈景行不语,卢远植冷眼看顾清玄,开口道:“顾尚书岂能不知?其他款项都有专人司责每月一统底子没有忽略,而河西赈灾拨款由你全权经手……哼,就算这六十五万两无头并非你私吞,但你身为户部尚书失款而不察又该当何罪?”
陈景行瞥了眼卢远植及卢家二子,道:“相国说得对,光是渎职之罪顾卿你就在所不免!”
十数年夺嫡之战随陈景行的即位而闭幕,当年的满殿皇子公主现在踪迹安在?只余他陈景行一人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卢远植只是哼笑一声,陈景行神采愈冷,道:“不必了,朕已经给了你很多光阴,可你实在叫朕心寒,枉朕对你信赖有加。相国已看过,户部奏表上忽略可不止这一处,顾卿啊,朕感觉这户部的账目是该好好查查了……”
顾清玄此时莫名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见陈景行的景象,当时候陈景行尚是七岁季子,与卢远植并无干系,恰是先皇寿诞国宴,皇子公主齐聚,他因母妃出身普通而被萧瑟于末席。当年的本身也不过是刚得功名的微末之仕,得国宴特恩,才有幸进宫面圣庆祝。
顾清玄合上奏章,叩首道:“客岁六月,河西洪灾众多,陛下命微臣拨款赈灾,国库总支一千三百五十四万两,总筹款所得五百七十八万两,而后陛下又支整一千万两重固河西河东两岸防洪大堤,总计两千九百三十二万两,微臣每一笔都清楚明知,其他开支支出更是无有牵涉,至于为何户部库银会有六十五万余两的无头支出,微臣不知,但能够肯定毫不是在赈灾款项上有不对,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