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悟得机关早，都缘冷眼明[第1页/共2页]

二人细聊迩来之事，顾清玄道：“我为官二十年，能做到正二品，也都是多亏了老兄你在背后帮衬，本日更是救了我一命，这大恩，我顾清玄至死不忘！”

顾清宁面无赤色，微启干涩双唇：“不，统统才方才开端。”

再说顾家母女这头，她们出了长安城，当夜也遭大雪封路，担搁好久，又几经艰巨，终是到了洛阳，住进北山的清乐庵后院中。

第二日，他派人将户部近十年的账目交到御史台，并以受寒得沉痾为由乞假在家，不问政事。

江河川来了，两人关门对坐，顾清玄道：“卢家人还是太急了，这么快就想直接要了我的性命，哼，还好天不断我！”

“你如何能喝毒药？我就算要你保密也不消你服毒他杀啊，你如何这么傻？”顾清宁被她吓到。

并命令为沐恩桥加上围栏，特旨打消先皇所定的赶朝不成私结群而行的端方，自此百官可自在合群借光赶路。

当晚，顾清宁与扶苏闲谈，向她表示谢意，传闻了她的出身，考虑道：“扶苏，你一个女儿家久居深山也不是长远之计，在此孤苦无依实在不幸，不若就随我去长安吧，你陪我在此磨难一回，于我有大恩，我必视你为亲妹，此后我们姐妹永不相离如何？”

是日晚间，顾清玄的马车直接从官署驾到江月楼，到顶楼雅间与江河川相见，江弦歌先出来见礼，“伯父本日无恙否？”

此次顾家母女带着洪家家主的手书来求寒丹散药方，扶苏顾念洪家恩典，谢毫不得，又听她们坦了然内幕，她只得找出祖母遗物中的药方，为她们制药，她虽年纪悄悄，但完整担当了家属药术，制一味寒丹散不在话下。

但这孤女来源不俗，她的祖母是洛阳药王的孙女，他们家属曾以研药制毒闻名天下，厥后家道式微，又遭仇家抨击，几近满门被灭，只要她与祖母幸运逃生，被洪家收留，受洪氏庇荫而余生。她的祖母为报洪家恩典，也为本门技艺得以传世，就在这北山开了药炉，亲身制药供洪门药店出售，也为洪门走镖人研制各种强身治伤的奇药，制活血药时偶尔制成了可乃至使女子滑胎的药――寒丹散。谁想竟有官门侯府的女子大量偷买，十几年前另有后妃用此药害死宠妃的胎儿。她的祖母当时就觉本身不法，不再制此药，并入清乐庵带发修行。

这个十六岁的少女望着顾清宁，双眸安静无波澜，沉默了一晌，抬手平举到眉心，正身伏地一拜，道：“姐妹之分不敢攀附，作一丫环足矣，请蜜斯放心，扶苏必经心奉养，永不泄漏这山庵之事。”

侍郎雪天落水溺亡的事震惊朝堂，成了当日朝会的主题，陈景行下恩旨，视魏坤之死为因公殉职，厚葬赐殓，家人由朝廷赐金养之。

三人的奥妙就此付之一炬，却永久根植于心。

顾清宁昏睡了一天一夜才有了知觉，垂垂醒来，昏黄间看床前沈岚熙的模样，好似衰老了十岁。见她睁眼，沈岚熙又泪如雨下，紧握女儿的手埋头抽泣：“清宁……还好，还好，统统都畴昔了……清宁……”

顾清玄当年帮助江河川开江月楼，目标之一就是密查长安城内意向，两位老友联手二十年，江河川为他供应的动静谍报更重于卢远植对他的汲引。

昨日卢氏父子会商过不能留顾清玄，因而想在父亲面前争功的卢远承自作聪明，想出一条又笨又狠的战略，打通司明寺人操纵大雪寒天，在百官赶朝时暗害顾清玄。

顾清宁在北山疗养了一个多月，才完整规复，有扶苏帮忙调度她身材已然无恙。乍寒天已过，洛阳本年春暖来得早，她们将走时，恰好赶上北山牡丹着花，沈岚熙带她赏过牡丹，二人回清乐庵清算东西筹办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