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探望[第1页/共2页]

凝烟吓得大哭，抱住一根竹子，任由母亲如何扯拽就是不放手：“姨娘不要杀凝烟，凝烟会很乖。”

凝烟不解地问：“姨娘既然不喜好大夫人，为何还要对她笑？”

这是若谖第一次看到自故里子的风景，虽草枯水寒，却如未打扮的美人儿，还是耐看。

“傻丫头，这叫笑里藏刀！”

“不过来讲是非罢了，虽是不幸人，可也讨人厌，替我挡了吧。”燕倚梦说着，吃力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外侧。

许夫人抱着若谖坐进了软轿，将肩舆的窗帘留了小小一条缝儿给她看风景。

肩舆行的迟缓，若缓透过那条小缝瞥见路边竹林那边有四个小孩子在欺负一个更小的孩子，仿佛是吉利兄弟和子辰。

她本来仗着全部方府只她一人生了个女孩儿凝烟，母凭女贵，固然老夫人嫌弃她出世不好，但对凝烟还是宠嬖有加，可今儿一个才出世两天的若谖便使老夫人视凝烟如粪土，她越想越不甘心，特地跑到燕倚梦跟前示好，想教唆了她对于许夫人，本身渔人得利，千万没推测本身兴冲冲而来，却绝望而归，一起不免骂骂咧咧：“甚么玩意儿，给脸不要脸，天生惺惺作态的美人样儿，在北里的时候，哪一天不被男人又亲又摸上千次，现在却装出大师闺秀的模样，连脸也不肯露，我呸！”

程氏想了想，解释道：“就是劈面装做对她好，她就不轻易防备你，然后背后对她捅刀子。”

坐在院子里晒冬阳的小丫环认得红梅，固然蝶舞叮咛过不准开院门，可来的是夫人，她可不敢给她吃闭门羹，忙一面大声报着“夫人来啦！”一面将院门翻开。

许夫人的软轿停在了燕倚梦的院门前。

程氏满脸堆笑牵着凝烟出去，瞥见蝶舞正将层层的幔帘放下，她转头对着程氏报歉地笑了笑：“程姨娘可贵台端光临，偏我们姨娘吃了药才睡去，”顿了顿，“不如我把我们姨娘唤醒，姐妹们说会子话。”

“去送你死！”程氏没好气地答道。

许夫人进屋时，燕倚梦已挣扎着坐起。

“嗯？”凝烟愣愣地看着她，又因为本身不能了解她所说怕她叱骂，有些惧意。

蝶舞正跟卧在病床上的燕姨娘诉说刚才慧兰苑的一幕，由衷叹道：“偌大的方府，除了老爷，便只要夫人对我们至心了。”

最后还是忍不住迷惑，怯怯地问：“姨娘，我们这是去那里？”

燕倚梦有气少力地闭了闭眼，复又展开，懒懒笑道：“老爷几房妾室，为何全无所出？这又是何故？”

可惜，此次娘亲没再留缝儿，若谖看不到子辰如何了。

软轿与侍从与她擦肩而过。

蝶舞虚留了一留，便殷勤地送她们娘俩出了院子，叮咛小丫头锁紧院门，任谁也别放进。

她急得伊伊呀呀，娘亲挑帘看了一眼窗外，便放下了帘子，没有任何反应。

燕倚梦嘴角出现一抹意味不明的含笑：“且渐渐走着瞧吧。”

她的美很纯粹，无一丝素净，仿若纤尘不染的仙子，眼波流转间，天然多情傲视，却又杂着丝丝冰冷。

程氏皮笑肉不笑道：“不要轰动病人，改天燕姨娘身子好些我再来吧。”

想了想，犹不解恨，又狠狠照着她柔滑的面庞拧了几把。

许夫人撩开轿帘，浅笑道：“无妨事。”

凝烟在内心细细揣摩了一番，雀跃鼓掌道：“我明白了，就像下雪天我用几粒谷子扣麻雀，麻雀觉得是我美意，却不料我只是为了抓它们。”

许夫人下轿的时候，蝶舞已经迎了出来，福了福身子道：“夫人光临，未曾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