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钱家[第1页/共3页]
现在她们如同绳索上的蚂蚱,悄悄一捏就死,她可真想不管她们,任她们自生自灭。但是她不能,嬷嬷再三提示的话言犹在耳,夫君遭难,如果她不管庶子庶女的死活,世人会如何看?纵使她性子急,这件事上倒是打动不得,她另有儿后代儿,已经有个冒犯律法的爹,不能再多一个名声不好的娘。
“闭嘴!”
她是钱周氏的陪嫁丫环,姿容尚佳,在钱周氏有孕时被抬了侍妾赐给钱老爷,原意是争宠,倒是不敌那些个姹紫嫣红。这些年只生了一女,仍然像做婢女时那般奉养着钱周氏,在钱周氏面前非常说得上话。
现在钱府一片狼狈,雕镂着繁复图案的宝贵花盆东倒西歪,摔碎的更是不计其数,柔滑的花朵伤痕累累,残破不堪。就连那湖边的假山亦被人打砸了去。
翌日一早,钱府门口热烈不凡,官兵络绎不断,看热烈的百姓们对着门口指指导点。
那高约十二寸祭红釉梅瓶是上面人贡献的,乃是前朝御用之物。那五爪老虎足的唐三彩香炉不是多么奇怪,只是上面特地让人添上的红宝石倒是珍品。小佛堂里的那座金佛,老夫人五十大寿从鸣扬寺请返来的,为了这座金佛,砸了不知多少银子,也是这座金佛,老夫人实在喜好,连带着看她也扎眼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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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甚么茶,本夫人没给月例还是如何着,竟然敢用这么劣质的茶叶!”
闺女又大了一岁,苏誉乐得畅怀痛饮,晚膳一小我自斟自饮喝得醉醺醺的,不过酒量不好,喝的酒度数低近似果酒,一回到正房便被柳氏赶去沐浴。
“要婢妾说,莲姨娘可真是没见过世面,老爷现在不快意,我们人还好好的便是万幸,可不敢再奢想能住在府里了。莲姨娘出去探听探听便知,赵府的家眷但是被充作了官奴。”月姨娘不无讽刺地说着。
亲信嬷嬷看着钱周氏神采谨慎翼翼说着。这些日子费钱为老爷办理便去了大半,钱周氏又大手大脚惯了,有一大师子要赡养,另有一个日日山珍海味的老夫人,如许坐吃山空,便是金山银山怕也支撑不了。
“夫人,管账的春华说,您的嫁奁……怕是已撑不了多久了。”
钱周氏回娘家住了没几天便带着后代气冲冲走了。父母已然不在,她如许的环境,两个哥哥皆未嫌弃,但两个嫂子,倒是左一句讽刺右一句嘲笑,还明里暗里言道她福分薄克夫,怕本身在家久了影响买卖。外人的冷言冷语她都能当作耳边风听听就过,自家人的话才最是伤民气,她自负心强受不得委曲便走了,还扬言再不回娘家。
丫环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告饶,“夫人恕罪!都是婢子不好,都是婢子的错,求夫人饶了奴婢!”迩来夫人的脾气越大不好,不是水温分歧适便是味道不对,这些天来,已经换了好几套茶具了,她是周府的家生子,随夫人陪嫁去钱府,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夫人手上,夫人说了不好,便是没错也是错。
钱周氏的娘家也是商户,买卖做得不小,但钱周氏两个哥哥是个没才气的,之前有钱家做背景,只偏安一隅倒是顺风顺水。
闵县钱家世代经商,钱金承家只是钱家旁支,靠着主家做些小本买卖。钱周氏嫁予他时倒是娘家比夫家强上一些,暮年靠着周家,钱周氏性子冲也是伉俪情味。
“官奴算甚么,另有那为妓的,莲姨娘这姿色,虽是做不了暗香阁的花魁,做那红袖楼的头牌也是。”暗香阁是俞州最好的青楼,内里的女子才名远扬,卖艺不卖身,最是那风骚才子神驰之地。而红袖楼倒是低了不止一个层次,便是头牌,也是要接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