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湖心亭(中)[第1页/共3页]
钟蕴朗刚在桌旁坐定,听宁盼晴这么说,不由心中一荡,忙收摄心神,说道:“我还是叫你宁女人吧。”宁盼晴秀眉一扬,小嘴微撇:“成啊,天然由得你。”
钟蕴朗奇道:“你是说孔贤人么?我怎地比他强了,但是有甚么故事,快给我说说。”
钟蕴朗拱手施礼道:“本来是宁大蜜斯,先前可获咎了。”
钟蕴朗从怀中取出风火令,递给那少女:“这是女人的东西,该还给女人。昨夜在船上,我满心担忧刘道长伤势,倒把这事给忘了。你怎地也不问我要?”
一曲结束,宁盼晴起家赞道:“你很短长啊,还说甚么都不懂。曲中之意,你可全都能贯穿。”
钟蕴朗称谢接过,饮了一口,周身暖烘烘的。这时亭外风雪仍劲,这湖心亭四周通风,竟也非常暖和。钟蕴朗又饮几口,问道:“女人本日叫我来,但是有事相告?”
钟蕴朗闻言一惊:“听她话中意义,莫非他爹竟是宁教主?我若直接问她,她定推说不是,我且试她一试。”当即接口道:“如何?便是你爹宁大教主那般的武学大宗师,悟性也不及你?”
宁盼晴并不喝酒,只悄悄坐在桌边调弄琴弦:“钟爷,你说我的轻烟步只贯穿到了十中之五,但是真的么?”
钟蕴朗热血如沸,叹道:“都道是奸臣祸国,可真一点没错。那潘美抢了杨家军的功绩,归去后可不是仍做他的大将军,不幸杨老令公忠君爱民,平生交战,却落得个身故李陵碑前。”
宁盼晴不等他说完,抢道:“行行行,不再变来变去了,今后就喊钟爷啦,成么?钟爷。”
钟蕴朗见她说的天真,笑道:“那这风火令,你是拿不归去了。”
那少女并不伸手去接,侧头一笑,秀发微扬:“我一个‘邪教’妖女,怎可向钟爷讨要东西?是我技不如人,这才丢了风火令。你不必将它还我,待我归去好学苦练,甚么时候你的工夫不及我了,我再恃强夺回。”
钟蕴朗走到桌边,在那少女劈面坐下。那少女问道:“刘道长的伤势好多了吧?”
钟蕴朗也道:“你呢?怎地偶然称我‘钟公子’,偶然称我‘姓钟的’,偶然又称‘钟爷’?你可也别再喊我‘钟爷’了,听着当真有些别扭。”
钟蕴朗不信,但也不欲辩驳,只道:“既然女人如此聪明,不需多久便会超越我了。我可不敢和你脱手,这就将这风火令还你罢。”宁盼晴执意不要:“钟爷留着吧,总会派上用处。”钟蕴朗见她如此,只得将风火令又再放入怀中。
那少女笑道:“是么?那可不见得。你瞧好。”说着起家离座。左足在亭中一点,身子腾起,悄悄巧巧的在亭周绕了几圈,又再回到原位,所使的仿佛恰是‘轻烟步’步法。钟蕴朗心中暗自惊奇:“很像轻烟步,但又仿佛好些处所使得不对。”
宁盼晴一笑:“钟爷莫要妄自陋劣,你听好啦,我这便要弹啦。”话音刚落,缕缕琴声婉转而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激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徊如喃喃细语。
宁盼晴也是一声轻叹:“我大宋气势日趋衰减,可不就是因为这些奸臣么?如许的事,莫非还少么?当年的澶渊城下,不也是普通的景象?”
空中上围着桌案摆有三个蒲团,那少女回到亭心,在桌案正前的阿谁蒲团上坐下,笑道:“钟公子,请坐。”
钟蕴朗听她问起刘道长,不由想到阿紫刚问的三个题目,心中非常感激:“多谢女人顾虑。服了女人的灵药,刘道长已经好多了。”那少女嫣然一笑:“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