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弥补[第2页/共2页]

三人跪下，行了大礼问安。

“教习臣女医术的曾徒弟，是曾太医的亲孙女曾安筠。本来与曾徒弟一同入堂的另有另几位曾家女眷，俱都因病早逝了。曾徒弟身子亦非常衰弱，年逾三旬便已华发苍颜。”锦依轻声回道。

皇后见了他，随便地问道：“窦允，皇高低朝了？”

锦依应了，天子便又问道，“朕听王妃提及，你在尚秀堂跟着曾家的先人习医，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华景前朝的诸多位皇后，皆都是具有支系富强的世家属亲，父兄在朝为官，自家女眷还可常常入宫侍驾看望。当朝皇后却只是孤身一人，旧时嫁入建邺的夜康女子也都已不在了，她又不与朝中命妇来往，偌大的后宫妃嫔位虚，独一的一名贵妃也已迁至皇子的封地保养。

皇后意态闲闲地与两位老夫人聊着家常，锦依默不出声，只带了恰到好处的笑容悄悄聆听。

锦依面露不忍之色，默了半晌这才答道：“凡是入堂的罪女谪眷，头三年须作苦役，炎夏舂米，寒冬担水，每日做不完的责以苔刑，是以能熬过三年之人独一十之一二，余下的也大多体弱多病。华阴山气候湿寒，曾徒弟便是暮年苦役时伤了底子，是以身材一向未愈。”

锦依恭敬答复，“娘娘尊容华贵，母范天下，臣女萤火之光，不敢与皓月比肩。”

锦依起家含笑应了，跟着窦允和梅华向一旁的偏殿走去。

天子微微蹙眉，喟叹道：“曾家医术超群，在那般地步下却也是不能自医。”

天子非常驯良地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是非常懂礼，皇后现在只要你一个族亲女眷，今后常进宫来陪陪她吧。”

锦依心中悄悄点头，公然这位便是天子身边最得力的内侍大总管窦允。

当年程叔曾潜回夜康暗查，夜康王都尽毁，宫宇残落，化作一片废墟。王都的百姓早已四散流亡，凡是眸色带紫的王室远亲都已被西域诸国兵马搏斗殆尽。而具有纯粹血缘的族人，早在本身分开之前便都尽数死于那场诡谲的瘟疫当中。

他说一句，窦允便应一句，待他叮咛完后，锦依起家，跪下向天子施礼，谢道：“臣女代曾徒弟谢皇上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