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怀疑[第1页/共2页]
锦依细心想了一下,又问,“可知是何人保举他进的太病院?”
想起昨日她抱着锦琛痛哭的模样,锦依心中难过,让她眼睁睁看着本身的丈夫和儿子接踵死在亲人之手,却又有力抵挡,真不知她如许荏弱的性子,是如何熬过来的。
“程爷已经将她带到义善堂的一处秘点,找了人给她医治,命是保住了,就是身上的伤疤恐怕难以消弭。她神态有些恍惚,只是念叨着她哥哥。”
“那为何厥后琛哥儿的病,你还是用了大伯荐的王医师?”
芊陌轻声答道:“程爷已经派人去办了。”
锦依神采一凝,沉声问道,“如何死的?”
二人一时都沉默不语,初春的阳光带着微微的暖意,照得院子里树影班驳,锦如和锦琛的欢笑声远远传来,屋内倒是一片死寂,两个伤情之人各骄傲怀思念。
直到谢氏带着锦琛拜别的时候,锦依仍在苦苦思考。
本身与小楼只见过寥寥数面,这三年来,又何尝不是心中情丝缠绕。本来觉得本身能够狠得下心将情丝斩断,但这两平常常想起他时还是感觉肉痛难忍。本身又该用多长的时候去健忘?
谢氏点点头,“厥后也再没查到甚么,过了一年,我二叔致仕,他们百口都迁回了睢阳,我也再没体例探听。我在建邺没甚么亲戚,除了家里也不熟谙甚么人……”
她看着凄楚蕉萃的谢氏,如果四叔不死,他与四叔母情投意合,新婚一年,小锦琛出世,是否面前之人现在还是容光抖擞的模样呢?
“只是我想不明白,致然与他无怨无仇,琛儿还这么小,他为何要这么狠心,非要赶尽扑灭。昨日琛儿那样时,我就已下定决计,若琛儿有甚么三长两短,我便也不活了,到了地下,我们一家三口总算也能落个团聚……”
锦依的紫眸微微眯了起来,考虑好久,缓缓隧道:“秦致吾……大伯畴昔,便是在鸿胪寺里任职的吧?”
她不再说下去,将脸深深埋进枯瘦的手掌中,泪水顺着指缝淌在她绣了淡淡梅纹的衣袖上,无声的抽泣着,窗外的日光洒在身上,却更加显得清冷孤寂。
锦依心中感觉悲惨,她和秦致然相处的时候只要短短两个月,却用了七年的时候单独回味。
说完最后这句,锦依心中仿佛有了一个恍惚的影子,就像团团迷雾中蓦地亮起了一簇微小的烛火,只要伸手将它握在手中,就能将身周覆盖的阴暗全数遣散。
“当时我心中一向感觉致然病得蹊跷,能够从我嫁出去后,从未见过他抱病。府里的人倒都感觉普通,毕竟他从小就是药罐子不离身的。当时我二叔还在朝里仕进,致然去了后,我便请了我堂哥去查阿谁华太医。……谁知查到的倒是他的死讯。”
锦依点点头,“让程叔去查检察,若能把人从牢里弄出来,就再帮她一把。这丫头也是个有骨气的,肯为了哥哥赴死。”
“琛哥儿药里的题目,我已找人在查了,现在也有了一些端倪。”锦依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像是想为她扑灭一丝但愿,“你只要照顾好锦琛,饮食上除了你身边的亲信以外,再不要沾别人送来的东西。包含我的。……这些事,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束的。琛哥儿长大后,你还要看着他娶妻生子,光宗耀祖呢……”
锦依放下心来,又拿出医书翻看,过了半晌,将手里的书放下,自嘲地叹了口气,“我现在顶着毒医的名头,却揣摩着给楚辰王妃编食谱,是不是有点儿自作多情了。”
“说是得了暴症,夜里俄然就死了。他家里并无妻小,只要个老仆人跟着,到太病院也是受人保举的。仆人当时便报了官,衙门里的人来了也没说甚么,只说恶疾新死,尸身不能留,连夜便运到城外焚了。他家无人无口的,也没人诘问甚么,这事便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