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章 丝府[第1页/共2页]
司马玉楼仰身靠在椅背上,长长伸了个懒腰,起家往沁心楼去寻锦依,面上暴露一丝成竹在胸的淡淡笑意。
胡人商店利润丰富的事理世人皆知,义善堂前次筹会之举,更加奠定了它在商界及朱门贵族眼中的职位。
司马玉楼一起朝沁心楼走着,路上的积雪已被扫清,尽数堆在路两侧的花树下,他抬头望了望铅灰色却渐明显朗的天涯,数日的阴雪气候终究快畴昔了。
而江南丝府每年利润所得,亦是要由户部经手再入国库的。
锦依曾去看过一回,笑着说道:“西域人也有在屋内燃火的,不过他们的屋子建时便筑有烟道,直通房顶,不似你们中原人,屋顶重脊几重,檐角飞翘如何都有讲究,如那样树个烟囱在顶上的,只要厨房才可。”
至于秦致吾到底是由何搭上江南丝府的门路,一时却仍未查明。
幸亏义善堂在江南囤的粮食极多,一时倒不至于断了粮,若如往年普通待开春才运粮畴昔,今个夏季饿死的人便更是多了数倍不止。
别人虽不明就里,可他早在两年前便已晓得,这戴明虽明面上是内侍府的人,公开里却早已投了太子司马玮。
他唇边噙着一抹讽刺的笑意,“司马玮贵为太子,莫非也会缺钱?”
但是这只是在西域商道未开之前,西域玉石成品因门路艰险,难以运输至中原,是以才奇货可居罢了。待几年后商道开启,自会有大量胡商涌入,当时的玉石便不如眼下值钱了。
不过木料燃烧毕竟有些烟气,需得开窗散烟,屋子里的暖意被袭入的冷风一吹,却又冷了些下来。
这些事情虽是上面的人在办,但每日堆积的事情及各路刺探来的动静,还是源源不竭地被程雷遣人送至司马玉楼的案头。
他拿着齐琮从梁州传返来的信,重又看了一遍,信中言道新任梁州刺史何宏宇未由官驿通道,擅自派了人往京中运送多量金银。
建邺城中的商店但凡是有江南丝府的来货,除了质地上乘、绣纹精彩以外,代价必然是居高不下。毕竟这是官造之物,平凡人家也用不起,能用得上这类绸物的,不止为的精奇华丽,更是身份脸面的意味。
因风雨楼内的屋子皆是高梁阔柱,不似沁心楼内格式小巧,燃上四五个炭盆全不敷以令屋内和缓过来,是以他便命人在书房一角设了高大的铜炉火盆,将枯燥的松木置于此中燃烧,便似塞外之人的篝火普通,烈烈燃烧中松木不时收回“噼啪”爆裂之声,又有浓浓松香,倒显得格外豪放。
想起前几日与太子偶遇,他神奥秘秘地靠过来,似密切地对本身道:“玉楼兄,义善堂手笔可真不小,让出那很多胡商的红股,如许赢利的好机遇,你怎就白白拱手于人了?”
虽则冷了些,但司马玉楼还是整日待在风雨楼里。这个夏季,他极是繁忙不堪。
反倒是中原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物,更是深受西域人的爱好,商道通了后,赢利的自是从中原往西运送的买卖。
江南丝府这般亦官亦商的特性,又兼着宫中贡品的差事,主事官员却不是由吏部派任,而是一贯由宫中内侍府的人兼任。现在的江南丝府主事恰是内侍大总管、天子面前最得力之人窦允。
这些东西,是送给太子的。
但他一个内侍,又敢贪多少?如许私募银钱的,此中所得必不是小数量,他怎敢有这么大的胆量?
前次齐琮在江南传返来的动静便道,原庆荣侯夫人姜玑柔生前在江南的私产,当年尽数被秦致吾遣去的人变卖后,所得那笔钱便尽数投在了江南丝府的私股中,是以得以每年由江南运送多量代价极低的绸料至京中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