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梁氏妖女[第1页/共3页]
纪百户却更快一步拦下了他,眸中阴鸷,对着女子道:“梁氏妖女,你这颗心不配祭天!”
身后那人悄悄点了点头,从进了这间牢室起,他就感觉非常的不喜。
铁链叮当作响,吱呀一声翻开了尘封三年的牢室。
纪百户眼中有些庞大,按理梁氏该当是股肱之臣,也明白狡兔死喽啰烹的事理,如何最后还是肇事上身呢?
这金灿灿的牙牌她竟看不见?
她的一只眼被生生挖去,剩下的眼中毫无神采,明显是细弱的手臂,却被钉进了碗口粗的铁链,手臂的绝顶,是被硬生生斩断手掌的枯手。
“崇高?崇高个屁。”能做到锦衣卫的百户,已是百里挑一的人了,可那人却全然不屑的撇了撇嘴,“一条贱命,还不敷给他挡枪的。”
只听“噗”的一声,暗红的墙上忽的染上了一抹素净。
养子?天子是先帝爷独一的嫡宗子,这个女人是疯了吧!
一阵铁链叮当,隔壁的牢室里满盈开一股血腥味,另一人毫不踌躇的在脱手,仿佛面对的不过是一只死猫死狗。
背面那人再也受不了这阴沉森的女子,抬脚一步跨前,就要举刀对着她的心刺去。
纪百户拍了拍他,努努嘴催促着从速开了锁。
注1:取自清初词人张潮的《幽梦影》
只是明天必定是个流血的日子。
本来阿谁忽明忽暗的灯光是它收回的。
阴暗逼仄的牢房甬道里,挂着血的老鼠落拓的逛到了绝顶。自从进了这间地牢,它已经悠哉了好久了。
牢室中,仿佛统统都归于安静,纪百户的绣春刀已经收进了刀鞘,他平声道:“去挖了死囚的心呈上去,让狱卒把这尸身扔去乱葬岗吧。”
两人不再说话,氛围有些凝重。前头的人迈开了步子快走了几步,来到重重沉锁关押的牢室前张望了一巡。
不是讨厌,也不是惊奇,而是身材自但是然的有些不舒畅。
他的视野渐渐的转向阿谁描述可怖的女子,淡淡道:“梁氏一族伏法以后,坊间却有一则流言,称当时的太子不忍,命人奥妙藏下梁氏先人中一名女子,后被天子发觉,被锦衣卫抓回,那人想必就是女人你吧。”
人皮孤灯,原没在乎为何这灯笼会更大些,细篾上覆着的灯笼纸更丰富些,竟是人皮做的!
“真正不要命的,在那儿。”纪百户抬手指了指甬道的绝顶,不觉得意。
“梁女人好记性。”纪百户柔下脸来走进了几步,“只可惜却让人不喜。”
背面那人渐渐的跟在他身后,腰间的牙牌撞在绣春刀上,泛出的智字麒麟牌金光闪闪。
说着,腰间忽的闪过一道银光,女子的脖颈上马上多了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溅射在那盏昏黄的人皮孤灯上,在摇摆的烛火中妖魅非常。
靠在门外的纪百户紧紧的握了握微微颤栗的手,强压下心底的一丝惊骇,只要他晓得,方才那女子的眼眸中生出的是多烈的一股寒气,也只要他晓得,女子在死前,竟悄悄的对他说了句,感谢。
朱轶便是当今的圣上,几个月前才担当了大统,再过几日就要停止即位后的祭天大典。
纪百户瞥了一眼身边那人,解释道:“天佑年间,先帝爷还不过是个王爷,听闻当时请了早已归隐的梁柏山出山帮手,终成大业,梁柏山却激流勇退,解官归养。不过寥寥数年,梁柏山却被下旨判其通敌谋逆,梁氏一族被连累诛杀者达三百余人。此事以后,朝中闻梁色变,只是以后先帝爷内禅,独一的儿子继位,既是现在的皇上。”
昏黄照亮了甬道一头,走在前头的人嫌弃的抖了抖脚,啐了一声道:“大哥,你说这事如何就轮到我们身上了,锦衣卫甚么时候掉分红了监斩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