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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亦真惊觉讲错,但是已然迟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现在她满脸通红的紧紧捂着小嘴,常日沉着睿智的俏脸现在尽是烦恼和羞愤,饱满的胸脯短促起伏,看了看快晕畴昔的韩竹,又气愤的指着任清闲:“我……我……你……”
任清闲情不自禁的点头,见萧怀远眉毛一竖,仓猝道:“哎,我不是那意义,我是说,你觉不感觉这顿饭特像我们最后的晚餐?”
“少废话!本官号令你把鸡翅膀交出来!”
韩亦真面上保持着生硬的笑容,双手在袖中已紧紧攥成了拳头,两眼怒瞪着任清闲,好似要喷出火来。
韩亦真美目噙泪,不顾父亲在旁,也不顾任清闲钦差大臣的身份,她不由分辩,抓起书桌上一任沉重锋利的端砚,脱手便扔向任清闲的脑袋。
“大人,你如何了?”一旁的萧怀远见任清闲神态不对,侧过身子轻声问道。
韩竹奇特的打量了二人一眼,决定先按下此事,找个机遇再暗里问问女儿与任清闲到底有何恩仇,现在谈闲事要紧。
韩亦真此时倒也不怕获咎任清闲了,闻言秀眉一挑,嘲笑道:“哦?是吗?调戏民女算是思惟保守?那你给我看春宫图莫非便是自律松散了?”
韩亦真出身世家,从小接管的便是贵族教诲,所谓贵族,最起码在言行举止任面要显得有教养,男人要风采翩翩,彬彬有礼,女子要贤能淑德,恬然婉约,这都是一个世家后代所必须具有的本质。
任清闲和萧怀远的一番争论完整窜改了全部前堂的氛围,世家宴客,世家家主亲身驱逐并接待,所请之人的身份自是高贵非常。
“不对呀,为何我的食盘中没有?反而只要一个鸡头?”
仿上古之礼接待钦差,算是给足钦差面子了吧?这位任大人对韩家想必多了几分好感,等下再将真儿请出来,与钦差细说税案与韩家毫无关联,并模糊流露韩家向钦差示好之意,这事儿便算是功德美满了。
韩竹轻捋长须,浅笑着谛视这些舞伎扭动着婀娜袅婷的身躯,心中很有些对劲。
韩竹猛的眨了眨眼,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韩亦真,浑身直颤抖,颤声道:“真儿……你,你和他一起看……春宫图?”
韩竹猛眨了几下眼睛,强自按下心中的迷惑和失措,见世人仍在发楞,仓猝朗声笑道:“哈哈,小女面薄,让各位见笑了,任大人,来,老夫敬你一杯……”
“你食盘里阿谁不就是吗?给我!我把鸡头给你,你一边啃去……”
韩竹呵呵笑了两声,随即道:“任大人,令尊身子可还安康?”
天呐!这还是我那沉着多智的女儿吗?
韩竹仿佛看破了任清闲所想,淡笑道:“贤侄不必多心,韩家既是世家,天然在京中有几分人脉,想晓得点事情当然不难。”
说话间,韩亦真已款款行到任清闲面前,端起酒杯,朝任清闲暴露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轻启檀口,娇声道:“任大人乃国之重臣,身份高贵,本日光临舍间,令舍间蓬荜生辉,大人,民女敬您一杯薄酒,还望莫要嫌弃民女粗鄙。”
欢畅的箫笙丝竹之乐中,关于鸡翅膀的争论声越来越大,显得分外刺耳,面带诱人笑容的舞伎们神采和行动开端生硬,欢乐平和的氛围一扫而光,前堂之上,争论愈发大声,令人不由惭愧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