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番外2―溯流穷源（上）[第2页/共4页]

“三弟，江峦他还好么？是否有了他的动静？”少妇一张清雅的俏脸有着些许轻微的浮肿，她的眼中尽是殷切的是期盼。

这不是一把浅显的匕首，而是一柄小巧精美的剑，与匕首普通大小的削铁如泥的利剑。江峦将小剑赠送她的时候，她也将毕生拜托于他。

他们曾经爱如潮流，炽热，浓烈，可这爱恋却也长久得如同昙花一现。她的期盼眼当作空，她比他提早走到了生命的绝顶，她就要见不到他了。

成心偶然转了转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朱元璋笑得令人难以揣摩。

“老四比来如何样？”他停下神来随便地望向北方。

走出承天门，董砚棠最后一次望向那雕刻着“锦衣亲军都批示使司”的牌匾，为了这几个字，不知有多少人落空了活着的机遇，熟谙的不熟谙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靠近的陌生的，他已有太多的得不偿失。以是，在此时阔别这是非之地何尝不是一件功德。

韩国公李善长氅不检下自掘了宅兆，为连续十年的胡惟庸案划下句点。至此建国功臣被朱元璋诛杀殆尽。

十年前一个刘伯温饮药而亡，十年后一个胡惟庸谋逆被斩，下一个十年，也还会有源源不竭的性命前赴后继任他宰杀。清悍将，诛功臣，他要为子孙后代铺好斑斓出息，要使大明基业万世长存，就少不了要做些有违天道的龌蹉血腥事，落井下石，过河拆桥，无中生有，借刀杀人。

“卿家可知朕为何要废了锦衣卫？朕是要做给那些人看！朕不能不让他们发言，可朕也不喜好他们挑衅是非！朕要赌住他们的嘴，不得不出此下策！”朱元璋连续数声慨叹。

……

存眷有好有坏，能够代表着担忧，能够代表着顾忌，也能够代表着防患于已然。

“二嫂……”董砚棠将手中提着的大大小小的包裹全数塞给了少妇，而后一阵沉默。包裹中装满了他为顿时就要来到人间的小家伙购置的各种玩耍器具。

“这小子倒是越来越有本领了。”朱元璋的嘉奖却让人听来有着别样的感情。

“你也晓得，朕不能没有锦衣卫。以是，朕要锦衣卫化明为暗。”朱元璋一字一顿，“从今今后，朝堂之上再无锦衣卫一说，江湖当中却仍有朕之诸卿。”

董砚棠内心一沉，登上了车辇。看来圣上拔除锦衣卫一事，远没有他设想得那般简朴。圣上的心机如果如此轻易便被臣下看破，那他的皇位，便也坐不了太久。

“千里江陵，一日飞还……如此，也好。”董砚棠颌首凝神。他明白孩子的名字带着少妇的情意，二嫂毕竟还是念着二哥不日返来。

“二嫂可有甚么中意的字眼么？”董砚棠抹掉额前的虚汗仓猝成果了话茬。

气候不错，适合游园。方才办了宰相胡惟庸案这个亲信大患，朱元璋的表情也甚好。他信步御花圃中，享用着暖阳抚人的微微瘙痒，顺带瞧着面前的毛头小子在满目标红情绿意中追蜂弄蝶。

他伸手扶起了仍自膜拜的董砚棠，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董砚棠的肩膀：“董卿，你还是统帅。朕之指令，只传于你一人知。”

“董卿，老四的身边，不能没有朕的人。”朱元璋撩起帘幕盯着北方，不严而严。

“我与江峦于此地了解，此地结婚，我们的孩子也将于此地出世，也算是与这座城池的缘分，以是我在想，不管孩子是男是女，都叫江陵可好？”少妇抬眼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回想着前尘过往。

司礼监的总管寺人吊着嗓子幸灾乐祸：“董大人，您常在陛下身边走动，有甚么风吹草动天然是您头一个闻声，我们做主子的，不过是奉旨行事呀。这陛下都说了，锦衣卫衙内犯人移交刑部，表里狱统归三法司，您就别拦着了，您再拦着，就是抗旨啦，那杂家可就没法和陛下交代了。董大人，您看开点吧，锦衣卫，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