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莫逆于心[第1页/共3页]

“说得对，男儿志在四方，再见了！”排骨也拍了拍江陵的肩膀，二人相忘于江湖。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骚人物。荆楚大地在多情工夫的感化中毓子孕孙。

“是啊，以是你还是叫我瞎子吧。我也还是叫你排骨，这个名字接地气多了。”孩子一笑置之，“待得你功成名就，我再尊称你的大名。”

“那就给你们吧。”老头笑着将冰糖葫芦递到了排骨手中，“都是穷薄命啊！”老头也不由感慨糊口的艰苦不易，面前这两个无依无助的孩子，或许本日他们还能借着天赐的食品苟延残喘，谁知明天他们是否便因悠长的饥冷而困死道旁！

本似尽力体味着节日风情的江陵茫然失措：“如何了？”

“想吃么？”发卖冰糖葫芦的摊主是个端倪平和的老头，他眼瞅着这两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小丐，一个跛足，一个目盲，竟然不觉心生了一丝怜悯之情。

“给我们？！”排骨喜出望外，“谢……感谢！”排骨竟然哭泣。他早已不敢妄求恩赐，他又如何能够信赖，他当真三生有幸，运气仿佛正在向他渐近渐拢。排骨发自内心感激这雪中送炭的老者，他记下了这没齿难忘的恩典，也立下了出人头地的誓词。他要在江湖中闯出一片属于本身的六合，纵使不做笑傲群雄的一方霸主，也要成为清闲人间的不羁游侠。排骨接过江陵递回的冰糖葫芦，咬下最后一颗果实。

“好个陈罘，逐浪沉浮，我记着了。”孩子不卑不亢，将肉块举至面前，“我也并非没有姓名，我叫江陵。”

“哼！”排骨一激即怒，“你听好了，小爷姓陈，单名一个罘字！陈罘是也！”

“瞎子你等着，小爷总归会有立名立万的那么一天！”排骨豪言壮语指天发誓。但是几日以后，他就远没有底气再如此这般大志伟志，狗肉食尽，他们又一次朝不虑夕。

这一次轮到江陵行而立足：“我们到了甚么处所？”耳边喧哗渐逝，身前人声愈疏，他们必然阔别了繁复喧闹的闹市，他们行至了僻静陌生的环境。

东吴周瑜战赤壁：“千古江山，豪杰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骚总被，雨打风吹去。夕阳草树，平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赤壁之战，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周郎公瑾，英姿英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我也如先人登楼望远，却始终是无缘体味，何谓长河夕照碧空远影，何谓黄鹤西去雪点云裘。惊世文豪东坡易云，‘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看来人生大略是如此，不过春秋梦一场。”江陵临风慨叹，一樽还酹江月。

“我真思疑你是真瞎还是装瞎！”排骨头回领教听声辨位，借着火光细心瞧着孩子的一双自觉，确是涣散无神，“是人都驰名姓的，瞎子算是哪门子的名字！”

“江陵？”排骨却对孩子的名字嗤之以鼻，“一点儿也不好听，还不如瞎子。”

火光劈面的孩子闻声举头：“瞎子，你就叫我瞎子吧。”孩子已不偏不倚将肉块手到擒来。

终究，在一个乍暖还寒的春日，排骨挺直胸膛举头阔步：“我要到南边去，到暖和的处所去，到不会下雪不会生冻疮的处所去！”

热烈的大街上人声鼎沸，来往的人群更是熙熙攘攘，江陵不得不紧紧地跟在排骨身后，若非如此他恐怕早已在摩肩接踵的连连碰撞间丢失了方向。但是排骨却在此时俄然地不随以止，江陵足下瞬息踉跄几乎颠仆。

“我们也去过节！”江陵干脆利落地又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又在地上摸索着拾起了一根枯木，“就让我这个瞎子也去见地一下城里的欢愉氛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