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孜川秘图[第3页/共4页]

夜垂垂深了，德盛公公轻手重脚，为御书房里多添了几盏灯。

云倚风盘腿坐在金山上，细心翻看入库登记：“喜鹊登枝粉彩大缸，名字吉利，我能要吗？”

李璟警悟：“那是朕好不轻易才得来的‘凤栖梧’。”

“拿走吧。”

德盛低声道：“是，是。”

李璟笑道：“燕然是从那里找了这么一个朋友？”

季燕然笑笑：“算是吧，散了大半。不过此番十八山庄出事，皇兄说朝中并无异动，也无人报信，我感觉有些奇特。”

季燕然又问：“那我现在能杀吗？”

德盛公公小跑追畴昔，惴惴不敢再发一言。

云倚风笑道：“江兄同我吃过宵夜后，一向待在上头吹风。”

李璟看着他：“甚么库？”

“两人干系看着倒是挺好。”德盛公公也跟着乐，“还说早晨要去同福楼里吃烤鸭。”

“咳。”季燕然换到他身边，耐烦讲事理，“你本日弹那古琴时，本身感觉好听吗？”

“回甘武殿住着吧，已经替你清算好了。”李璟笑道，“明日想吃甚么，让德盛去叮咛御厨。”

“碰到地痞地痞，或是一些老固执，大多是强行绑了带走，后续再做安抚。”李璟持续道，“冲突有，流血有，性命也有，但提早开闸淹村，不管朕还是老丞相，都不会做，也从未做过。”

云倚风心对劲足，持续今后翻，风雨门里不缺金银珠宝，他挑的尽是些希奇古怪的玩意，有茶具有暗器，角落里摆着几把用兵变部族首级尸骨搭成的人骨椅，也是二话不说撩起衣摆就要坐，幸亏季燕然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扯了过来。

萧王殿下笑容满面，在分开时还特地叮咛一句，让德盛明日筹办个大板车，御膳房里拉白菜的那种就很好。

李璟：“……”

“不准！”

至于那把“凤栖梧”，德盛公公傍晚向李璟回禀，说云门主意到以后喜好极了，当场就坐下弹了一曲，没一声在调上，刺耳的啊，比起大锯扯木头来强不到那里去，那曲子还长得要命，听得王爷脸都快白了，最后硬是没让带走，还是留在了库房里。

李璟头疼：“行，去挑吧。”

另有萧王殿下，他常常在御书房议事到深夜，也得备一条。

季燕然耐烦扣问：“多挑几件成吗？”

面前的茶已经凉了，李璟传来内侍，换了新的西湖龙井。德盛公公屏息凝神，行动又轻又快地清算好茶盘，全程未敢昂首，直光临退出门时，方才偷眼瞄了一回——幸亏，皇上仿佛并未发怒，王爷也正在喝茶，不再像方才那样剑拔弩张。

……

他盛了一碗桂花羹，把勺子塞进他手里：“来，先用饭。”

小院外头，两人的打闹笑声越来越远。再谛听，另有更夫在打更，佛塔响玉铃，窸窣的、细碎的，而待到天明时，这些声音又会被日光淹没，变成小商贩的此起彼伏的叫卖，车马碾过青石板。

只要能放过我娘，甚么都好说，她现在年纪大了，确切受不了你这贯耳魔音。

王城的热烈，别处都没有，得切身材味才气晓得。

德盛公公踌躇再三，方才小声道：“那孜川秘图……”

板车已经停在了库房门口，的确是御膳房里拉菜所用，虽说粗陋了些，但胜在的确大，莫说是摆一把“凤栖梧”，就算是摆上八把十把，那也完整没有题目。

德盛闻言大吃一惊：“这……”

季燕然从善如流：“皇兄的私库也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