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穴中寒兰[第1页/共2页]

“小女岳灵珊，姜氏城岳氏以后。”

女子微微一怔。

“如此荒郊野岭，如何你孤身一人？”眉间尺方才发问便感觉此话多余，这女子连几头狰兽都不怕，更别提这荒岭。

眉间尺静候了好久也不见重剑有何窜改，干脆将手中的剑插在一旁的乱石堆中，他非常累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倚着石壁抬头要睡，山谷当中却又卷来一席冷风，零散的火点在眉间尺面前腾跃，一旁的篝火吱吱作响。他看了一眼篝火下木枝，仿佛想起了甚么，继而转头看向一旁的女子。

火光的映照下，女子本来清若寒兰的脸颊上平增了一抹娇红。

雄兽双目一转，目光落在眉间尺身上，继而窜改身子，迈步紧逼过来，它的步子很慢，狰兽幼崽坐在雄兽颈脖的弯折处。眉间尺略有发觉，将远眺的目光拉至近处，朝雄兽地点的方向看去。他千万没有想到，本身也有一天成了别人仇杀的工具，想到这里一抹苦笑爬上他的嘴角，眼中却还是沉寂未有涓滴惧色。

雄兽奔至桥山山腰一处洞窟，终究慢行下来，乌黑的洞窟里，五六双琉璃眼透着黛绿光色。

“实在我也是阿二掳来的，但你说狰兽反叛我却不能同意。狰兽也和人一样，也进食喝水，人能够食牛马，狰兽如何就不能吃人呢？对了，阿三如何没返来？”白衣女子看起来年事尚浅，辞吐却透着几分老成。

眉间尺看着不远处躺倒的雌兽，看着雌兽旁的血泊和碎骨，内心竟是有些光荣，光荣洞窟当中负伤的三人没有看到面前这幕，光荣本身放过了狰兽幼崽，光荣此役以后狰兽父子还可相依为命。眉间尺提起家侧的重剑，一举插入身前的土石当中，双手搭在剑柄末端的剑镡上，悄悄了望。

“这篝火......莫非是岳垚阎刈的本家？”眉间尺见篝火下部的木枝三两横插交叉叠起，与姜氏城一带荒漠的篝火非常类似，不由暗自猜想。

行至近处，眉间尺见小狰兽松开紧紧圈住鬃绒的五尾，从兽背跃下，也将双手一松，顺着兽背滑下地来。

隔在狰兽与眉间尺之间的恰是先前从眉间尺剑下窜过的狰兽幼崽，它狰狰的叫着，声音非常短促，乃至有几声中异化带出了些许沙哑。雄兽听后，收起利齿，巍然不动，随后也收回狰狰低鸣，声音沧桑浑厚。雄兽侧过身来，两尾别离卷起眉间尺和幼崽，巧力一扬，小狰兽和眉间尺双双落在颈脖的一处鬃绒里，未等眉间尺有所反应，雄兽向前一纵，跃下山顶。

“唉，一言难尽。我初来乍到，与途识的几人结伴而行，听闻狰兽反叛，便跟从前来讨伐。未曾想这狰兽短长非常，六人当中两死一伤，其他两个奔逃下山，我逃窜不及被掳到了这儿。”眉间尺低头一边几次抚拭着剑柄一边说道。

“我如何是孤身一人，我另有阿大阿二阿三阿四阿五阿六和阿小。倒是你，背着根铜棍子就跑到这儿，不怕被生啃了去？”

洞窟深处的一团温色绒焰忽明忽暗，时而高窜时而扑闪。

“火光？”

淅沥的细雨落在清顶山上，雨水未能腐蚀到眉间尺披垂的头发中，只是零散地打在他的脸上。眉间尺的鼻息时而短促时而骤缓，好似随时要在狰兽所踏的这片地盘上堵塞晕厥。

眉间尺模糊觉到部下有异，没再理睬女子，而是抬起重剑，将头靠近剑脊和剑刃的交合处，这才发明剑身上多了一行古字。

赤日的光冕垂垂消逝，半轮残阳隐没在西南远处的高山里。日渐傍晚，雄兽还在奔袭，下了清顶山，一起沿着黄河北上，一座更加宏伟的山脉横亘在眉间尺面前，名曰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