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4页/共5页]
夏夫人刚要说请郎中,孩子的哭声却止了,夏夫人低头去瞧,只见孙子两眼里虽另有泪花,到底不再声嘶力竭的嚎哭,这么大的孩子最受不得疼,有一丝疼都要哭个翻天覆地,既不哭天然就是不疼了。
这闲话说着说着,怀清仿佛听出些味儿来了,夏夫人跟若瑶道:“这些日子你姑父也不知如何了,成宿成宿的睡不着,一早晨翻来覆去,不知折腾多少个过子,我跟你姑父说,你不该当这个盐运使,倒该去烙饼,这个折腾劲儿的,缠累的别人也睡不得,这些日子熬的我啊,今儿都是勉强支应下来的。”
酒菜散时也到了下午,若瑶跟怀清说要告别赶往邓州府,却给夏夫人死活拦着不让走,硬生生在夏府留了宿。
中间的婆子看向夏夫人,见夫人点头方去了,不大会儿工夫调了一小碗醋泥来,怀清用帕子沾了悄悄敷在上面。
怀清略沉吟又问:“大人在汝州府任上几年了?”
夏夫人道:“女人请说。”
闻声这话,夏士英仿佛醍醐灌顶普通,心道,是啊,我便愁死了,该如何着不还如何着吗,若我愁死了,让这一家长幼却去靠谁呢,这么想着,顿觉胸中痞块顿消,刹时敞亮起来……
老百姓离不开盐,顿顿得吃,朝廷更离不开盐,前头山匪劫的那六百零七万两就是客岁一年两淮上交的盐税,税是一个国度的脊梁,各地的税归总到国库,庞大的大燕朝才气得以运转,以是,皇上才会如此正视挟制税银之事。
想到此,笑道:“这定是南阳知县张大人的妹子怀清女人了。”
周夫人亲热的道:“前些日子我还说得了空接你去我府上认认门,你跟你哥都不是外人,这连家门都不熟谙像甚么话,何如被琐事绊住,没腾出空儿来,今儿既在夏夫人这儿赶上,一会儿你就跟我归去得了,让人给你哥送个信儿,在我府上好好住几日,也能跟我说话儿。”
怀盘点点头:“哀伤脾,脾主运化,若脾失运化之能,天然不思饮食,大人恐有想不开的忧心之事,故此才夜夜不寐,乃至不思饮食。”
并且,这丫头可真不像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不说她身上这身儿衣裳跟若瑶的款式质地都是一模一样的,便是这份安闲劲儿也实在少见,不是晓得秘闻,本身一准儿还当是哪府里的令媛呢,既跟若瑶走动的近,必定是入了老太君的眼。
说着成心偶然扫了那边儿母女一眼,那母女二人神采更是丢脸的不可,怀清道:“夫人下爱本不该辞,何如怀清先应了去邓州府给老太君存候,待怀清从邓州府返来,定上门拜见夫人。”
想到此,怀清不过淡淡一笑,只当没闻声,还抓住若瑶的手捏了捏,表示不必跟这类人普通见地。
怀清涂好了,跟夏夫人道:“让人瞧着别叫少爷抓挠,睡一觉明儿早上起来就好了,夫人放心,不会留下陈迹。”
夏夫人坐在炕边儿打量丈夫半晌道:“ 这里没外头,老爷跟我说句实话,但是有甚么忧心之事?”
夏夫人道:“你是没见她,别看她哥哥就是个七品县令,这丫头却实在不凡,既她说让老爷吃越鞠丸,我这儿就令人去买来。”
不大会儿工夫,那婆子踉踉跄跄前来磕了头下去,夏夫人瞧着怀清目光闪了闪,内心拿了个主张。
若瑶的神采不多数雅,夏夫人也很有些难堪,看了一眼,见是同知韩应元的闺女,不由皱了皱眉,心说,人都说韩应元治家胡涂,公然不是空穴来风,养出这么个不会看门眼凹凸的闺女,可见家教,倒是人家张怀清,这份度量很有大师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