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前往华严寺[第1页/共4页]

叶安歌犹疑，见攸宁神采怠倦，不肯持续深谈，便也不再强求，只是道：“你先好生歇着，我回宫将皇上赏我的那支千年人参拿来给你炖汤喝，保管你喝了明日便能活蹦乱跳的。”

一时候，堂前一片萧瑟的风声，只要树叶沙沙作响，楚博衍久久没有出声，了凡也不催促，只是静跪在一旁等候着楚博衍做出决定。

叶安歌乃至有些恋慕攸宁去的早，不消像她一样时候面对着灵肉分离的彻骨之痛，那种感受如同将她放在断头台上，不知何时闸刀便会落下。

慕容焕固然收了攸宁，但算不得八抬大轿的明媒正娶，人死了也摆不了法场，只在她的故居把一个小小的灵堂，仆人们还是该干啥干啥，该穿啥穿啥，看不出一点儿丧事的氛围。

了凡大师手指一戳指向棋盘，另一边那边有一片正在做活的白子，倘若再下厚一点，这片棋便活了，不然便全为弃子，“皇上是否舍不得这一片棋子？”

叶安歌不知她为何俄然提及这事，但还是诚恳地点了点头，道：“嗯，我一向放在奥妙的处所。”

可固然想不通，叶安歌也顾不了那么很多，几近一头栽在了攸宁的房间里，只要她一复苏，就拉着她说话，就连与楚博衍闹翻的事也与攸宁说了。

了凡大师顿了顿，终究忍不住问道：“皇上，到底是谁？这一次，皇上想要查谁？”

又过了一阵，楚博衍才叹出一口气来，道：“安排一下帝舆，朕欲往华严寺走一趟。”

真是她想要的成果吗？

“嗯。”攸宁衰弱地笑笑，这几日叶安歌一向将宫里的好东西往她这里搬，可她本身明白，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本日将她想说的话都说清楚了，即便是现在死了她也无憾了。

楚博衍又是一怔，缓缓道：“曾经有一小我，指责我不敷仁义……”

只要两个平常服饰攸宁的小丫头做了守灵人，哭得梨花带雨，很有情分。

“感谢。”

这萧瑟，却恰是叶安歌想要的成果。

叶安歌轻声伸谢，脸上扯出一抹带着些许谦逊的笑容来，让阿谁答话的小丫环不由得呆了呆，不知为何瞥见如许一张清丽出尘的脸上浮起的温和笑容，却让人想到了看破尘凡般的调侃与冷酷。

“皇上，古往今来，多少明君，特别是建国天子，常常部下血流成河，身后骸骨如山，但是他们仍然被千秋万代地称道着，只因为带来了承平乱世，若残暴能镇住妖邪，残暴能诛杀乱党，能让天下百姓过上平和安宁的日子，就算君王为此背上千古骂名，仍可为之。”了凡大师一字一句地缓缓说着，这些话似有千斤重，“只因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本来，多年前的四皇子之乱中，大学士马至贤因受连累而被问斩，当时的太子楚博衍跪求天子赦免马至贤未果，竟然铤而走险，用死囚顶下恩施，甘冒欺君之罪，以后又送他到此偏僻的小寺做了主持，出世隐居，外人只道马至贤已死，却不想他固然阔别了朝堂，却仍高居朝堂之上――只因楚博衍仍然尊他为师，咨他以当世之事。

攸宁长叹一声，却不再持续这个话题，只是道：“当初任彬生前让三爷带给你的手札，你可还好生留着？”

因而，一队车马低调地于半夜，驶出了皇城，一起向南而去。

叶安歌一起回到宫里，却不想庆婕妤竟然找上门来，等送走庆婕妤的时候，天气已晚，宫门已经落了锁，叶安歌想着明日再去看攸宁，刚筹办熄灯睡下，门外却传来了邵晟元压抑的声音：“常在，攸宁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