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交锋[第1页/共4页]

睿王含笑道，“是吗？孤也是这么感觉。若论专熟，商娇的技艺，比之还欠些火候，不但如此，此女乃王府侍茶的侍女中，长得最是美艳动听的。是以……”睿王剑眉一挑，蓦地转了话题，“不若我便将这个侍女送予子岩，以换商娇，如何？”

他晓得，若他聪明识相，在睿王将这一层大师都懂，却从未有人挑破过的窗户纸捅破之时，便应当难而退，任由得睿王将商娇拘在身侧，再不睬此事。

商娇得了陈子岩的包管，心下大定，顿时抿唇黠笑，“早清算好了。我就等着店主来接我了。”说罢，她指了指行廊暗处。

睿王又饮了一口茶，将茶杯重重放在案上，沉吟半晌，再开口时，倒是干脆与陈子岩交了底：“子岩，想当初，你与孤同一日结识商娇，便皆知这个女人年纪虽轻，却慧黠活络，非普通庸脂俗粉可比。孤成心结识，巧立项目，带她入府，将她留于孤的身边……子岩，你与孤皆是男人，莫非你当真不懂孤的企图么？亦或——你懂，却假装不懂？”

两个杰出的男人，此时各踞一隅，竟是半步不退，半分不让。

睿王话音虽缓，眼神中的核阅却重，陈子岩低头避过，只感觉睿王的目光，几近能够将他洞穿。

可这统统，原都是本身一手突破的。

思路，不由飘回两个月前，她刚入府的那一晚，闻松亭内，她眉眼俱笑，支手倚额，听着他为她弹奏那曲高山流水。

相对的，睿王听到这两个字，心中升腾的怒意与戾气，却俄然间烟消云散。

恰此时，刘恕迈着老腿儿仓促进得厅来，也不敢看尚跪在地上的陈子岩，谨慎禀道：“禀王爷，商娇女人在外求见。”

睿王见状，怒问：“如何还不退下？……她还说了甚么？”

睿王高居座上，听闻陈子岩的答话，鹰眸冷冷一眯，阴沉锋利，“是以，子岩便是要为这‘守诺’二字，筹算与本王为敌了吗？”

陈子岩回商娇安抚的一笑，方回身跟从着家奴而去。

阿濬……

睿王此时正在气头之上，乍听商娇求见，又见一样听到通禀的陈子岩浑身一震，状似惊起，欲庇护商娇的模样，顿时又是一股邪火从内心蹿起。

“……”不想睿王会如此步步紧逼，陈子岩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蹩了眉，站在原地。

商娇便也笑了，再不见眼中忧愁，活泼而滑头，“大商之人，皆讲诚信。店主既然应了我，我就信赖店主不会践约。我虽无令出不了王府，但我信赖店主必然会来带我走的。”

如果，一想到商娇那一双热切而期盼的大眼，想起她拉着他的衣袖，把他当作本身独一的救赎……

大手一挥，他怒道：“本王岂是她想见便见的？刘恕你当真是老胡涂了！”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唤过他了？

陈子岩甫听二字，一时怔忡当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顿时缭绕心头。

但是……自他两次承诺商娇，要接她离府之时，便再无想过退路！

“嗯哼！”恰此时，早已等得不耐的家奴俄然重重地哼了一声，似提示，也似警告。

刘恕缩缩肩膀，面色踌躇了半晌，方才又道：“这商娇女人还让老奴给王爷带一句话儿，说……睿王能够不见她，但……但阿濬必然不会不见她。”

陈子岩原觉得睿王此时召见，必定是雷霆施压。却不想甫见睿王，竟是如此微风细雨，不由心下更是警省，忙礼数全面地应是，落坐。

他怎能不顾她的期盼，不顾她的意志，私行动她的人生做主，将她推动王府，再不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