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相陪[第2页/共3页]
牧流光也未几言,上前在那扇小门上敲了几敲,便有家奴前来开了门。牧流光走进门内,又恭身向商娇一礼,道:“商女人,请。”
商娇慎重地点点头,步入了房中。
这一刻,他在她的身边,不是高贵、沉着、矜持的睿王,而是一个简朴的,纯真的男人,与芸芸大众没有任何辨别。
听着商娇的话,感受着她的手在他背上和顺的安抚,睿王那悲戚苦楚的心,俄然安宁下来。她仿佛就有如许一种力量,只要她在他身边,他的心就会感觉安宁。
如许的睿王,令商娇心疼。
不是“孤”,也不是“本王”。
眼中的泪,终落了下来。
她伸手入怀,取出一方丝帕,执在手中,悄悄替睿王擦去眼泪。
孤单如花开,但她一向在。
商娇点点头,正欲跨入门内,牧流光又不着声色地向商娇面前一移,用只商娇与他才气听到的声音,诚心肠道:“女人,王爷恰是悲伤难过之时,望女人善待之。”
然后,是无边的寂静。
他俯在她的发间,孤傲、脆弱得如被丢弃的固执小狼,无助的哀哀抽泣。
他缓缓地,有些无助地说着。
睿王对本身的说话,用了“我”。
睿王却看也没看商娇,一双鹰眸直视着面前案上供着的那尊宝相*的观音菩萨上,似说予菩萨听,又似自言自语。
守门的家奴亦是一身缟素,见牧流光引了商娇前来,敏捷地将门悄悄推出一条裂缝,却目不斜视,只垂首而立,等候商娇入内。
却不知从多少时,阿谁影象里,与本身笑笑闹闹,自夸风骚、高傲高贵的人,竟也变得这般孤傲、孤单,即使他的背影仍然矗立,却只是不伏输的倔强,与天生的高贵让他不能等闲示人的伤怀。
仿佛,商娇未曾来;仿佛,他并不知她在。
“娇娇,我没有娘了……这个天下上,我没有亲人了……”
睿王轻声的问。房间里一片沉寂,除了那悲天悯人的观音菩萨一脸慈悲地望着她,没有一丝声响。
时候,便在这一遍遍的诵经声中,拨动的念珠里,相陪的沉寂中,悄悄流逝。
商娇内心也是酸楚不已,伸脱手去,悄悄抚着他清减肥胖的背,轻声安抚着他道:“阿濬,阿濬……你内心难受,我晓得。你想哭,就大声哭吧!我会陪着你,我会陪着你的……”
商娇便跟着牧流光走入门去,却见此处恰是王府内苑花圃,此时夏阳正盛,群花开得恰好,王府内高山流水,曲径通幽,恰是避夏消暑之处。若往时,只怕王府内一群如花美眷早已在此处憩息乘凉,罗扇扑蝶,笑语妍妍……
入了静思斋,商娇举目四望,仍然几壁书厨,几案上摆满着笔墨纸砚,与商娇曾经的影象无二,却闭了四周窗户,全部书房中便显得阴暗森冷。
他抱紧她,眼中的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她的发间,脸上。
但是我还是活力。气她在年纪尚幼之时便将我弃于不顾,小小年纪,没有生母疼怜珍惜;气她既生了我,为何不但对我不闻不问,反倒数次派人暗害;气她为保百口属与本身,捐躯了我的养母柳妃娘娘……这些她加诸给我的痛,一向折磨着我,或许到我死的那一日,才会消逝了罢?
商娇抬起手,正欲擦脸上的汗,忽闻身边睿王幽然道:“你晓得吗,我恨她。”
可现在,太后新逝,睿王恰是悲伤伤怀之时,府里只闻模糊哭声一片,那里还闻半声欢笑?
却闷热得令人汗湿透背。
“……这一次,就真的走到了最后了。我看着她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