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决裂[第1页/共4页]
商娇偏着头,沉默半晌,方才缓缓站起。
说完此话,他竟觉浑身有点此微的颤栗,忍不住咬紧牙关,却死盯着她的脸,不肯放过她每一个纤细的神采。
刘恕得了叮咛,头也不敢抬,忙恭身退下,一溜烟地小跑回睿王寝屋当中,将收于抽屉里的楠木匣子取出,又从速跑回大厅奉予睿王,累得一身大汗。
而当时,他是如何答复阮正的?
说罢,她回身,行动不稳地向厅外走去。
刘恕闻言满身一抖,忙连连点头,“王爷,这这这……这事儿可与老奴万无干系啊。老奴每日里在府内筹划外务尚来不及,怎有空去理睬得一个小小的丫环?”
“王爷!”他大吃一惊,赶快上前禁止,却被睿王堕泪狠狠瞪了一眼。
若阮正还在,见到这一幕,指不定会如何嘲笑他罢?
至于睿王何时以金簪换回“凤求凰”,常喜从未向她提及与透露,她本身也忙于外务,疏于体贴,怨不得别人。
睿王便笑,笑得落寞,笑得伤怀:报应,当真是报应!
“……王爷芳华幼年,府中繁花似锦。使得遍尝人间风骚滋味,却不知‘情’之一字,何其宝贵。老臣且等着他日出一个蕙质兰心的奇女子,好好的让王爷尝尝情之滋味!”
边说,他边腆着笑,谨慎翼翼拿眼去觑睿王。
“那便是牧流光的主张了?”
他不肯认输。
只见匣子里,躺着一只银子制成的步摇。虽不华贵,但全部步摇的簪身却镌着吉利快意的花鸟祥云,簪头的部分状似一只凤凰的头与身,尾羽那串流苏满是由绿色的玉髓串成,流光溢彩,斑斓高雅又不显涓滴俗气流气。
以是,他先开了口:“站住!”
“这菜……太辣了。竟呛得孤直流眼泪……”
“滚!”睿王指着大门,冷声厉喝,“你滚!”
歉疚地向睿王微微一福,“王爷,民女告别了。”
蓦地间,他忆起曾有谁跟他说过如许一番话。
睿王瞠目凝着面前女子,听着她媒介不搭后语的解释,只觉心头一股火起,恨不得脱手拧断她的脖子!
她怎能……如许踩踏他的情意,如许看低他的庄严?
曾多少时,他竟也变成了求而不得,伤痕累累,满怀空寂的哀伤之人?
睿王却仍然一言不发,很久以后,忽出声将侯在门外的刘恕唤入厅来,沉声道:“去,把那支‘凤求凰’拿来。”
却只见她闻言后,微微蹩了眉,咬了咬唇,似有些难过,但却终扯开一抹笑,向他再恭身一福。
但说到底,这件事上,是她亏了心。
147、分裂
可时过仅仅一年,阮正的话,便一语成谶。
没有祈求,没有挽回,没有温言的安抚,没有烦恼的报歉悔过……
睿王与常喜的会面,应是在她出府当日。想来那经常喜许是想来看望她,或者接她出府罢了。
只一眼,她便愣住了。
商娇便沉默了,贝齿轻咬,似在思考和考虑。
睿王手一挥,手中的茶杯便飞掷出去,摔在大理石空中上,“砰”的一声碎响,和田白玉制成的玉杯四分五裂。
向来,都是他在挽留,他在强留。
小辫子在天都这一年多来,想必也听人提起过,我虽是当今太后亲子,倒是从小由柳妃娘娘抚养长大的。柳妃生性和顺如水,心肠纯良,视我为亲子,向来宠嬖有加,体贴照顾无不详确殷勤。我亦自小只知养母,不知生母。
哦,对了!他的授业恩师,原太史令阮正!
“商娇,你看清楚!在你面前的人,是大魏一国最高贵的睿亲王元濬,不是甚么厚颜无耻,随随便便就能让一个卑贱的婢女爬上本身床榻的色中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