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噩梦连连[第2页/共3页]

快过年了，族学放假，家中又没甚么需求他来做的事，范铉超逮着机遇就跑出去检察城外的粥场。本来范铉朗也缠着要出来玩的，只是范铉超带他去了一次城外粥场，他就要毫无兴趣了。

“给我个馒头！”

马氏笑道：“朗哥儿年幼贪睡，迩来气候又冷，是我免了他迟早存候的，和你可分歧。”

但是，这真的是精确的挑选吗？还是只是没法挑选的汗青呢？

他身上冰冷，棉被还不足温，一冷一热的刺激，范铉超打了个喷嚏。这才把惊蛰唤醒了，惊蛰喊了两声“少爷？少爷？”

范铉超躺在床上，细谛听着那些冬夜里才会有的沉寂声音，积雪从树枝上掉落，惊蛰在外间翻覆，炭火在炭盆里收回轻微的噼啪声，不知不觉，竟然安安稳稳地睡着了，直到天光大亮才起来。

“嘿嘿，你不是死了吗，我们也要死啦！待会一起下去陪你啊。”

天空落下轻飘飘的白雪，现在正处于小冰河期，夏季极长、极冷，冻死的费事贫民也远多于往年。

范铉超不是甚么圣母心的人，他另有一点小洁癖，可当范铉朗问他这儿有甚么意义，能让他每天都来，范铉超却又答不上来。

固然范铉超是汗青盲，不过努尔哈赤他还是晓得的。努尔哈赤以后是皇太极，然后是顺治，再然后，清军就入关了。

超少爷这几天不知如何了，非得往城外跑。那些流民多可骇啊，肚子里饿着，身上冻着，静楼揣摩着他们看少爷的眼神都不对劲。幸亏明天少爷不去了，不然静楼必然要叫少爷带上两个仆人庇护。

坐了大半个上午，范铉超才从马氏院子里出来。静传和静楼两人迎了上来，悄声问：“今儿个还去城外吗？”

以是，每到年底，京中的富人家总会在城外布施，除了热粥另有棉衣棉鞋。既是做功德，也是为了布施贫民。

出征紧锣密鼓地筹办着，都城里时不时有身披甲胄的兵士出没，大战的氛围垂垂覆盖了这座宏伟壮阔的都城。范铉超也在上学放学的路上见过他们。那些兵士身上没有一丝懊丧惊骇之意，雄纠纠气昂昂，是打着上疆场建功升官的动机奔赴辽东。

“我们要死啦……范铉超……我们要死啦……”

惊蛰说：“我像少爷这么大的时候也常踢被子咧，只是我当时和娘睡，未曾冻着。”她替范铉超捻了捻被角，又喂他喝了口热水，拨弄炭盆让它烧得更旺，惊蛰这才打着哈欠归去外间睡觉。

虽说大战将至，但年还是要过的。俗话说年关年关，对孩子而言过年是过个高兴，对大人而言，过年是过个关卡。这些年的夏季一年比一年难过，冗长而酷寒，每到岁末总有各地报来穷户冻死的动静。

这里堆积的男女长幼并没有甚么都雅的，都是面黄肌瘦；要说他是忧国忧民，可他也只是看着，从不主动做些甚么；要说他只是作秀，范铉超却每天都来，就连梦中都能看到那些流民，乃至梦见和他们说话。

范铉超故作无事笑着说：“踢被子了。”

那边又脏又臭，几个旧营帐几张破被就住了几百号人，不但要都城的贫苦人，另有从河南等靠近都城的都会来的流民。前些年，每到了这个时候朝廷都会派人安抚，可本年倒是顾不上了。京中的富贾和官宦之家自发地照顾他们，只是没有官府支撑，虽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