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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皓月听了这话，一时不知说甚么才好，他却还是很欢畅地捧着她的脸，道：“皓月，感谢你。”

池青玉的手指逗留在她眉梢，“我没有想过。”他稍稍停顿一下，低声道，“因为想不出来。”

可这说话间，他的竹杖却扫到了桌脚，池青玉随即伸手一摸，摸到了桌面。他蹙眉叹道：“这桌子你也给擦洁净了？”

他似是怔了一会儿，然后便抬手触及了她*的长发。“你想歇息吗？”他低声问。

“皓月……”

“赶路要紧！”蓝皓月焦炙道。

池青玉却站了起来，从背后取下竹杖拉伸出来，蓝皓月看他像是要走动，不由道：“如何了？”

“还要出去？”蓝皓月吓了一跳。

蓝皓月为怕这屋子万一真有仆人从外返来，便将大门虚掩，微露了一条裂缝。风吹着雨丝袭进屋内，她抱着双臂抵抗凉意，不防碰到了池青玉的胳膊。他缓缓伸手扶着她的肩膀，道：“让你受寒了。”

池青玉的手指有些生硬，蓝皓月悄悄地啄了他的指尖一下。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只觉肩前轻柔逼近，蓝皓月已抱着他了。她的发缕微湿，拂过他的唇角，有一丝凉凉的味道。

“我帮你擦去了啊！”她忙按着他坐好。

这条门路开初还算平坦，岂料越行越窄，马蹄堕入泥浆，不时打滑。蓝皓月见雨势又大，心中焦心，忽觉头顶上有物遮雨，转头一见，倒是池青玉将外袍脱下，给她挡在了上方。

蓝皓月溜到他身边，急道：“想让你进屋罢了。你不要活力。”

他笑了起来。

黑暗中，蓝皓月以一样的姿式触摸着他的脸庞，每一寸每一分，像是要与他一样，用最笨拙又最和顺的体例，将对方刻在内心。

他又沉默，蓝皓月握着他微冷的手，道：“池青玉，你为甚么苦衷重重？”

没过量久，火线分出岔道，她对此地极其陌生，朝两条路的火线望去，都朦昏黄胧看不清气象。正迟疑间，本已变小的雨势却忽又紧密起来，打得她几近睁不开眼。她得空再踌躇，随便选了一条岔道扬鞭疾行。

“停下。”池青玉握着她的手臂。蓝皓月不肯勒缰，他微一用力,抓住了缰绳。

此时已是深夜，蓝皓月到了近前翻身上马，见四周古树森森，并无其别人家，唯有这间小屋悄悄鹄立，内里毫无灯光。

雨点拍打着窗户，窗外树影摇摆，幽黑凄惶，但蓝皓月此际却好似获得了最最渴求的承诺，再也没有酷寒孤傲之感。

池青玉仿佛一时还未曾明白她在做甚么，竟愣着一动不动。蓝皓月见他没有顺从，便抿了抿唇，重新又揽住了他。

“喜好你。”蓝皓月趁着喘气的间隙，抵着他的额，用极低的声音说道，“青玉，你喜好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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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渐渐地浅笑起来，以掌心切近她的脸庞，“我不会健忘的。”

但是她也不晓得应当如何才算是亲吻，只是凭着本身的潜认识，覆上了他的嘴唇。池青玉的呼吸蓦地一促，直至她用娇唇一遍又一遍吻着，他才发觉出了这忽如其来的温软来自那边。

她见池青玉一身湿透，却还不肯等闲进到别人的屋中躲雨，不由拉了拉他的手，道：“内里空空荡荡，是没人住的烧毁小屋，我们还是出来待一会儿再走。”

“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他静了一下，道，“如果遵循以往，你现在应当好好地待在堆栈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