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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卓羽贤昂首望了望天气,“时候不早,我们这就出发,此次如果了意还不让我们上山,便只能不讲情面了。”
“我会做完应当做的事。”池青玉的身子有些发颤,可还是缓缓抬起手,掠过了她的发梢,“我承诺过,会庇护你。我不会再失期了。”
张从泰勉强笑了笑,“还好。掌门,本日是不是还要去峨眉?”
“师太不会让他进山的。”蓝皓月忙道,“再说,她不是已经派人去告诉我外祖母了吗?”
她用力地抱紧了双臂,将脸埋在膝上,眼泪滴滴落下,却又怕被他听到,便很吃力地压抑住了本身的呼吸。但那沉重而又抽泣的声音,还是轰动了池青玉。他撑着空中,朝这边侧着身子,低声道:“你又如何了?”
峨眉山夜凉如水,松竹庵遗址间,蓝皓月坐在窗边望着被淡云笼着的银月。四野本来一片喧闹,山坳间却忽有野兽嗥叫,声音幽长凄厉。她不由关上窗子,又奔到门边,用力抵住了木闩。
池青玉蓦地一震,满身仿佛绷紧,随即生硬道:“早已畴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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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羽贤手握缰绳,端坐正色道:“速去叫了意师太下山,我有事要问她!”
“如果碰到了蓝皓月和池青玉,还请掌门不要急着脱手……”张从泰说到这里,不觉看了看卓羽贤的神采。卓羽贤一笑,走到他跟前,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我明白,走吧。”
“但是徒弟你另有伤在身……”尹秀榕游移道。
“不会过来的。”池青玉听到动静,想扶着墙壁站起。她仓猝来到他跟前,将他按坐下来,“不是让你静坐调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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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正在诵经,任何人都不得惊扰……”女尼话音未落,卓羽贤已经跃上马来,大步迈向庙门。峨眉弟子见状一惊,并肩将他来路拦住,卓羽贤挥臂一震,那几个女弟子出招抵挡,但觉一股绵力澎湃而至,直冲心脉。女尼玉指一捺,拂向卓羽贤掌心,他袍袖激旋,掌势翻转间横削向女尼,女尼运力一挡,手指咔咔作响,身子被反震向火线,落地时双足盘错,几乎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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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甚么来由要毁掉石床?莫非这张鹤亭跟他们也有干系?”蓝皓月不解道。
了意却不加理睬,朝前迈出两步,正站在竹桥当中,宽袖一拂,扫去栏上树叶,淡淡道:“贫尼就站在这里,你若想要再往上打搅佛祖清净,就请见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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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皓月没有作声,只是想狠狠哭一场,然后随波飘零,不去管明天的了局。过了一会儿,自他那边的角落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池青玉谨慎翼翼地摸索了过来。
“是!”一名少女飞奔直上,其他世人还是死守庙门,但毕竟寡不敌众,青城派弟子在卓羽贤和厉星川的带领下很快便突破禁止,拾级而上,直往浊音阁而去。
池青玉入迷道:“也或者,另有人在帮忙张鹤亭……”他话到这里,自远处又传来一声狼嚎,将蓝皓月吓得一震。
“从泰,你如何了……”厉星川回身叫他,张从泰刚想开口,四肢骨骼如被窜改,咽喉处血箭喷涌而出,打在劈面树上,顿时身子一斜,轰然倒地。
蓝皓月心生寒意,低声道:“就是在这峨眉四周吗?”
尹秀榕接过双剑,低头疾步出了浊音阁,趁着山道上还在苦战,缓慢闪入山林,掠向劈面山峦去了。此时了意清算长袍出了浊音阁,才踏上竹桥,便见道上人影一闪,卓羽贤衣袍飞扬,悄悄落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