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宠辱不惊怪书生[第2页/共3页]

“我明日一早便要北上，你帮我照顾着阜平街上开书馆的楼家……但不要做得过分较着。”少主想了想又道：“我那小师弟也会留在越州城……”

何殷升想起卫家蜜斯的名头，也不由有些发慌，心想这阵子最好找个来由出去避避风头，又不自发地皱了皱鼻子，轻声道：“少主，我听到宦海上的传言，说是第一枚逐月令送去了昆仑虚，还被收下了……这事不会是真的吧？”

见他这副笑嘻嘻的模样，楼心悦她们反而更加难受，而远处偷偷观瞧的越州同知，却看出了一点心得。

十几条鬼气凝集而成的凉意，一扫弦就全耗尽了，连详细有甚么用都没能弄明白，这多少有些沮丧，但是步安的表情却不坏。

年青人沉吟半晌，才道：“道门正宗已有两百年不问世事……放出这个动静，怕是新皇在为逐月令造势罢了。”

房门掩上的一刻，何殷升的身影俄然平空消逝，只落下一摊衣物。与此同时，一只灰毛耗子从门缝里钻了出去，眉眼间倒和方才那位越州同知有些神似。

“鬼税鬼引，那些东西你没掺合出来吧？”少主俄然问道。

新住处比山上那间破屋还要破，床腿是用砖头垫着的，木门嘎吱嘎吱直响，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别人看得心伤，步安却一点不介怀，反而感觉这处所邻近闹市，很有人味儿，比书院好多了，再说本身只是临时住在这儿，等赚够了银子就要买豪宅的。

临别前，三人到他的新房看了一眼，楼心悦连声感喟，甚么话都说不出来。方菲儿摇着头说：“师尊如果见了，不知会有多难受。”宋青把那锭带着体温的银元宝拿出来，被步安硬推归去后，含着泪说：“你此人……”也不晓得说的是甚么意义。

夜色渐深，打更的敲过了三次竹梆，喧哗一夜的越州城早已温馨下来。

“宠辱不惊，不受外物拘束……这就是少主让我来学的吧？”他感觉本身才看了没多久，就学到了很多，就更加诚恳诚意地暗中察看起这个怪墨客来。唯有一点不好，就是每见到他身边阿谁孺子，何殷升就感觉脊背模糊有些发凉，仿佛老鼠见到了猫……

……

何殷升已经不记得这幅画是甚么时候挂上去的，约莫十年前买下这个宅子时，就挂在这里了吧。

邻近中午，步安看着这位大师兄所乘的商船扬帆远去，看着碧波泛动的河面消逝在北方天涯，胸中也有一股豪情。他并不晓得，河对岸宏伟却又班驳的书圣雕像脚下，有个越州府的大官正远远看着他，筹办要从他身上学到悟到，获得一些造化呢。

和面对漫天英魂，抓耳挠腮却毫无体例比拟，现在起码有了一条可行的修行门路，并且那团被琴弦震出来的暖光看上去一点都不邪魅，应当不至于招来费事。

何殷升仿佛听懂了少主的意义，如有所思道：“以是少主才要从府衙牢房里，救出阿谁羽士来？”

步安却俄然忙了起来。他先是去了趟青莲观，没找着邓小闲，传闻他被赶出了这家道观，又七拐八拐费了好些劲，才在春燕楼门口见着了他。这风骚羽士已经洗得干清干净，被几个壮汉拦在了妓馆门口，正叉着腰，隔空和二楼阳台上嗑着瓜子的老鸨对骂。

何殷升身子微微一震，脸上暴露难堪之色，他这些年混迹宦海，早已经用惯了这副“此事委实与我无关”的神情，一时候窜改不过来，苦道：“少主，这从四品的知府，五品的同知，差只差一阶，可儿家知府握实在权，我这同知只是挂个虚衔。再说鬼税鬼引那些花样，都是布政使的政令，江南两道，各府各州都是这么弄的，那里是我能够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