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左右逢源张承韬[第2页/共2页]

张贤业了解其父的来由，却又感觉他太太谨慎了――七闽道天高天子远，何必惺惺作态，决计低调做给谁看呢？

整座宁阳县城静悄悄的。

“拜月教不是我们张家招来的，可剑州府上高低下的官，却与我们张家千丝万缕，脱不开干系……留他在那边混闹，迟早惹出费事。”张承韬沉吟半晌道：“还是让开元寺的和尚去一趟吧，你就别管了。”

“爹爹，这百余年来，儒们士林兼并了江南富庶之地，借口藏富于民，偷瞒农商税赋，早已是朝廷恶疾，这回皇上裁撤中书省，眼看是要对儒门脱手了……”张贤业咬咬牙道：“不如，我们也别骑墙张望了，干脆就此投诚媚党罢？”

现在坐在轿中的，恰是七闽道布政使张承韬的次子，七闽道都批示佥事，张贤业。

“莫非甚么？”张承韬冷冷道。

面对浑身充满着多余精力的百姓，即便是一乘八抬官轿，也只能渐渐腾腾地跟着人群往前挤。

“他们眼看就要失势，又有何惧？”张贤业道。

张承韬叹了口气道：“躲进山里去了吗？那为何本日我收到飞雁传书，说是一个姓步的墨客，带着两百人，到了剑州府宁阳县地界？”

张承韬看着这不成器的儿子，点头感喟，平复了表情后，才淡淡问道：“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为父带你们围猎群狼的景象？”

“记得的，”张贤业低声答道：“爹爹说，围而不杀，将狼群赶得精疲力竭，便能等闲取之。”

入夜之前，统统的“木头”都被困上了手脚，堵上嘴。

张贤业点点头，固然嘴上甚么都没说，却还是感觉，爹爹有些小题大做了。

“孩儿不懂。”张贤业迷惑道。

“那墨客呢？如何办？”张贤业问。

两个丫环，一人抚背顺气，一人端着药汤，服侍了好一阵，才低眉顺目地退了出去。

提心吊胆地苦挨了恶梦般的半年以后，百姓们早已养成了半夜毫不出门的风俗，哪怕是没有邪月的夜晚。

“……为父缠绵病榻，你当只是做给皇上看的吗？”张承韬起家道：“这七闽道上，想取你我父子性命的人，不知有多少。”

“你去剑州府做甚么？还嫌是非太少吗？”

“……没甚么。”张贤业不敢去看其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