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蓄势待发暗潮涌[第1页/共2页]

“如何说？”程荃一脸迷惑。

这老夫平时看动手无缚鸡之力，天一黑，挣扎的动静却大得吓人，像是那具肥大枯干的身躯里藏着一个贪婪而狂暴的灵魂――步安感觉，这倒挺像毒瘾发作时的瘾君子。

马员外毕竟比他长了十来岁，脾气谨慎很多，扭头看了一眼，见无人出去，才一脸严厉地朝程荃摇了点头：“军中端方打，这类沮丧话，可别再说了。”

林主簿明知所谓县里用度是虚词，缴多少银子都是贡献了洪知县本人，却没有涓滴定见――往年若要修朝阳河，便是十倍之资，也不敷的。

主簿拥戴说，如此百年大计，该在河岸上立一块碑文，记下洪知县治水的功劳。

衙署里头，宁阳知县洪峥也如平常一样，一早便将主簿、典史等一应僚属召到了跟前。脾气刚正的李县丞，几个月前就死了，至于如何死的，大师都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说，仿佛县里向来就没有这么一号人。

“人家现在就住在你林家的堆栈，吃喝都由你林家服侍着，你要动些手脚，还不轻易？”

……

林主簿笑着答道：“大人放心，那墨客看着酸腐，骨子里也是识时务的，自打来了县里，便闭门不出，想来再过些日子，熬不下去，就得走了。”

又禀报了些琐事，洪知县俄然面色一沉道：“住在你兄弟堆栈里的那伙人，可有甚么动静吗？”

人都到齐，姓典史便交代说，南门外的朝阳河已经疏浚得差未几，只是来年发了水，还得淤积，眼下趁人力不足，不如采些石材，加固堤岸，如此可保百年无忧。

……

“照我看，弟兄们跟你普通设法的，不在少数。”马员外顿了顿道：“可几位统领，却沉稳得很呢。旁营的先不说，我们白营的邓统领是个甚么性子，你不会不清楚吧？”

程荃想要辩论，却也晓得他说得没错，只好叹了口气道：“只怕日子一久，民气就散了。”

照薛采羽女人判定，这此中一半的服从，是因为禁止了他们夜夜祭月，另一半则归功于素素总拿吃食和银子“练习”他们。

“既然如此，就该搏命一搏，挣个好出息，对不对？”马员外转过身，脸上始终是笑吟吟的：“但是如何拼？我们进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在这宁阳县里可曾见过妖邪鬼怪、拜月贼人？连敌手的影子都瞧不见，跟谁去冒死？”

主簿林惟荫呵呵而笑，并不镇静，仿佛吃准了洪知县会承诺――这位林主簿，便是宁阳堆栈店主林惟均的兄长。

宁阳县十室九空，县衙却跟昔日普通无二，或者说比没罹难时，更加平静。

“晴山女人已经闭关六日了。”马员外意味深长地答了一句，接着站起家，笑着道：“走吧，再不出去，邓统领要出去骂人了！”

程荃听得冲动不已，喃喃道：“这么说，步爷是在蓄势？”

不管如何，形同木头普通的大活人垂垂规复了些神智，终归是一件功德。

马员外慢条斯理地拧了布巾，挂在窗前，朝外头看了一眼，低声道：“程兄弟，邪月临世，天下迟早要大乱，承平哪有你说的这么轻易。”

没有贩子纷争，也没有税赋摊牌，几个皂吏无所事事地聚在县衙门口的空位上闲谈天。

马员外没有直接答复，脸上的笑容却垂垂收敛起来，半晌道：“宋尹廷和张承韬是甚么人物？他们尚且没有体例，这七闽道怕是凶恶万分。步爷有没有主张，老哥我委实是吃不准，只不过……”

“岂有此理！”洪知县面有喜色，冷冷道：“他是威胁持本县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