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天下何尝不如此[第2页/共2页]

“步公子，”直到这时，躲在角落的影龛才忍不住出声：“莫非就没有体例解开这活结？”

“刚才晴山女人的题目，你来解释解释。”步安将碗底的清粥一股脑儿扒进嘴里，抹了抹嘴，然后看着魑魅。

“此话怎讲？”晴山诘问。

“本来如此。”这一回，出声感慨的是女鬼魑魅，只不过她脸上毫无惊惧之色，反而有些神驰或者敬佩的意义，大抵是感觉这么一劳永逸的奔走体例，实在是天赋之作。

步安摇点头，嘲笑道：“官绅们求的是活路，是承平，是在这邪月下苟延残喘……拜月教不但全能满足，还能令他们更加繁华，何乐而不为呢？便有那不肯主谋的，约莫也被绑去祭奠，点了天灯了。”

“然后？”晴山没明白他的意义。

这期间自始至终，影龛都没有出声，也不晓得是因为惊奇，还是可贵见了同类，有些晃神。

步安笑着点点头，心说这女人看似温软，骨子里倒是嫉恶如仇嘛。

“女人，我来给你讲个故事。”步安扯开话题：“话说某处山腰上有个破庙，庙中住了一个和尚，他每日担水、念佛、擦拭佛台，虽说孤傲，却也过得安闲。厥后，有个游方和尚路过，也住了下来。本来庙中的和尚，使唤他去担水做活，新来的和尚干了一阵子，终究气不过，隔三差五地要撂挑子，因而这破庙也就常常断水……”

“这……这么说，眼下七闽道的乱相，底子是个解不开的活结？”晴山瞪大眼睛，既惊且惧。

他顿了顿，见晴山茫然不解，才弥补道：“我曾传闻，夺目的魔怪，会引诱世人与其买卖，这拜月教与官绅之间，也许就是如许。只要官绅祭奠活人，妖物们便遣散阴魂。”

饶是晴山与影龛朝夕相处，见此景象，仍旧有半晌失神，朱唇微启，惊得说不出话来。

“把这为虎作伥的官绅，全都捉了杀头！”晴山脱口而出。

“小女子见过晴山大师。”魑魅微微一福，姿势非常端庄。

晴山闻言昂首，一脸当真地看他，仿佛听出他这惊世骇俗的说法中，包含着某种特别的含义。

“两位不必惊奇，这位池眉女人，是我偶然中收取的鬼仆，常日里就住在我的随身软甲当中。”步安特地将这女鬼先容给晴山与影龛，是考虑到身处险地，让两只鬼熟谙一下，今后也便利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