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说的道理全对[第2页/共3页]

步安晓得他在求本身，求本身不要杀他次子步纬平。可他完整没有给出反应，既不承诺也不回绝，只是安静地看着步鸿轩带着最后一丝绝望的眼神停止喘气。

现在，这个亲信就是阿四了。

阿四咽了一口口水：“明白。”

步鸿轩安静道：“安儿啊，你我毕竟是一家人，逝者已矣，朝前看吧。”

“牲口尚且舔犊，你儿子被杀，竟然都不恨我，可见你牲口不如，无药可救了。”步安笑着点头。

“哦……我晓得了！你说这些事理，不过为了杀我之前，过过嘴瘾。”步安俯身盯着步鸿轩道：“你晓得吗？我也一样唉！从走进这扇门，我就筹算好了要杀你的，逗你高兴，也是为了过过嘴瘾嘛！”

“跟着他，别出乱子……”步安轻声叮咛，也不晓得是对素素说的，还是对女鬼魑魅说的。说完这句，他便看着屋内的两具尸身，略微沉吟，然后开端脱手安插。

“我……我……”阿四浑身颤抖，噗通一声，朝着步鸿轩跪了下来，痛哭堕泪道：“老爷……犬子方才四岁……”

步鸿轩脸上阴晴不定，大抵仍旧不肯放弃最后一丝活下去的但愿。

步鸿轩听得一惊，没想到步安不但看破了他的企图，竟连他事前所做的安插都看破了！他晓得本身已经命悬一线，却仍旧不肯放弃最后一丝朝气，拼尽尽力让本身平静下来，坐姿垂垂放松，呼吸渐渐陡峭，脸上乃至挤出一丝笑意。

步安端坐不动，悠悠道：“事理你不都说过了吗？早知本日，何必当初；既然恨极，就留不得；为了步氏，要取重舍轻。你说对都对！我杀你儿子，你必定恨我，以是不能留你活路。我要建功立业，就得撤除后患，换做你是我，也会这么做。都是一家人，本来能够皆大欢乐，为何必然要弄个你死我活……对啊，标致话都给你说尽了，事光临头，你如何又哭哭啼啼了呢？”

鲜血沿着剑上血槽涌出，阿四忍着痛，直到灵剑抽出，才深深看了步安一眼，接着捂住血流如注的胸口，撞破书房一侧的砖墙冲了出去，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杀了老爷……我杀了老爷……我杀了老爷……”

步鸿轩嘴唇微微颤抖着，也不晓得是因为惊骇，还是因为气愤，他避开阿四的哀告目光，冷冷地看着步安，大声道：“你勾连旧神余孽，暗害朝廷命官，决计走不出府衙大门……”

步安持剑对准阿四右胸，沉声道：“我保你妻儿无事，放心去吧！”说着便一刺到底。

“老爷再成全我一回，阿四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岁寒知松柏，年长日久，主仆之间也不免有些豪情，是以，从越州传来阿大被诬作拜月贼子的动静，得知他死得那般惨痛时，步鸿轩实在落了几滴老泪。

步安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步鸿轩，点头道：“你养的都是些甚么蠢货，好话好话都听不懂。”接着一脸无法地朝阿四道：“你家主子犯了那么多条极刑，必定全族连坐，不管长幼，男人一概掉脑袋，女人十足充官窑，都是免不了的。除非大义灭亲，率先揭露这老贼的罪行，才气置身事外……要不然我忙前忙后，演给内里那些人看甚么？”

“行了，别抖散架了，一会儿不好清算。”

阿四方才亲手杀了主子，正有些恍忽，不明白三少爷为甚么会问这么奇特的题目，但还是老诚恳实地答道：“阿四，步阿四。”

步安咂咂嘴，仿佛是在思考，然后盯着步鸿轩的眼睛道：“你不恨我？”

大抵只要步安听得出来，这声音中带着一丝深切骨髓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