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第3页/共4页]

杨少钧点点头，端起酒杯意义了一下：“幸会。”

“哟，丰田佳美。”叶词眼睛发亮：“你的车呀？”

叶词愣怔，伸向门把的手顿住，难堪对峙半晌，悻悻地收回，咧嘴笑说：“行，我坐哪儿都行，哈哈。”

这天傍晚，开辟商荣上置业在金宵大旅店设席席，聘请了很多媒体和业内同业参加交换。

叶词头昏脑涨，抬手按压眉心。

梁彦平见她摇摇摆晃，已然有些站立不稳，头发丝拂过清秀的鼻梁和绯红的脸颊，嘴巴红得跟樱桃似的。

康建国还没表态，桌上熟谙她的黄总先打断：“小叶啊，你那皮包公司就是个草台班子，还能接到活儿呢？”

“感谢啊。”叶词笑起来，混迹社会碰到这类心照不宣的体贴，非常打动。

梁彦平神采淡淡，低头取出车钥匙。

“九叔……”

嘴真毒啊。叶词上去揍他，右手扬起，被一把扣住，左手再扬起，又被扣住。

“我跟我叔叔做拆迁工程。”

不似现在长大了，心机深，顾虑多，一点点隔阂就变成通途沟壑，难以消弭。

两人碰了举杯子，叶词没有持续酬酢，目光转向他中间的甲方：“这位是小杨总吧？快给我引见一下呀。”

康建国将信将疑：“哪儿的邻居，龙岩村？”

“叶蜜斯做哪一行？”

康建国做工程，为了分上这杯羹，拉来十个股东入伙，吃下部分项目，叶词也想入股，但是没钱。

“小叶，听我一句劝，修建工程不是女孩子干的，你说你跑到工地晒得乌漆嘛黑，今后如何嫁人？”

女办事员也冲她笑了笑。

但这会儿不知如何搞的，那股别扭的劲又上来了。

办事员瞧她已有醉态，心下了然，偷偷开了罐雪碧掺进红酒里，鱼目混珠。

康建国揣摩：“你们很熟吗？”

康建国点点头，抬手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抚：“好，好，先用饭。”

叶词点了根烟，没再言语。

梁彦平醋意大发，冷声诘责：“你是寒暄花吗？那么喜好撒娇卖笑，如何不直接去给人当二奶？”

叶词将酒饮尽。

梁彦平此人有个弊端，从小到多数脸臭，不善于情面来往那些客气话，冷酷疏离，是以刚和他打仗时轻易被获咎，印象不太好。但是这几年跟各式百般的甲方打交道，再如何锋利的棱角也磨得圆润很多。他自认待人接物还算得体，场面话说过，假笑堆过，也没设想中那么难以忍耐。

“你从速回家吧，别耗在那儿了，我们本身接小项目也能活得下去。”

他一向不喜好叶词奸商的模样。

走出洗手间，廊边已不见梁彦平的身影。回到宴厅，叶词找办事员倒了一小杯红酒，接着问：“有雪碧吗？”

叶词嘲笑：“只要活得下去就行，那我还吃力交友九叔干吗？他老婆就是我爸那边一个远房亲戚，我爸都死十几年了，为了走她的干系，我每天跟丫环似的，陪着打麻将、逛街、作美容，还要给她做眼线，谨防九叔在内里包二奶，我他妈又当孙子又当卧底，图甚么呀？”

“啊对，小叶是能喝的，走一个。”

她挂了手机，揉揉太阳穴，晚风轻拂，玻璃窗上反射暖黄灯光，恍眼望去，一个熟谙的身影映照闪现。那人从饭局脱身，出来抽烟透气，背靠枣红色的墙壁，墙纸暗纹梅花三弄，深郁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