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哪怕岁月改红颜[第1页/共5页]
我正在水盆里浸泡一条红色毛巾,那水很烫很烫,像着了火一样热,巴哥说他找大夫问了,霖哥醒来的概率为零。
我终究明白无能为力的感受。
当初为了文珀,我才费经心机从周逸辞的囚笼里逃出,我不想我千辛万苦生下的儿子给梁禾依扶养,我更不想我的儿子成为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都骗不了血缘这一关。
我就是个无私暴虐的女人。
这世上再不会有谁像他那样爱我。
一如他曾经的模样。
实在他送过我很多东西,珠宝衣服,另有些女孩喜好的玩意儿。
他搓动手,蹲在墙根没吭声,时不时抬眸扫我一眼,满脸难过和哀戚。
我挂着一脸泪珠,盯着那扇摇摇摆晃的门,头顶渗入出的灯光非常暗澹,将津霖只剩下骨头的脸覆盖得更加暗淡。
他就在我面前,和我近在天涯,我那么想他能抱一抱我,但他清楚在我手心握着,我的呼喊却被他残暴隔断活着界以外。
他把暗中挡住,将我藏在帽子里,让我踩在他头上看这个被他施了邪术、到处都是彩色泡沫的天下。
我晓得他必然会恨我。
穆家的男人啊,一个比一个狠。
可惜他英年早逝,天妒英才。
我传闻人不能长褥疮,长了就没多少光阴了。
嫁给他以后,仿佛全天下男人的脾气,在我眼里都像绵软的云。
他想我内心放不下周逸辞,不管我多恨他,他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爱过的男人。
我不是没有眼巴巴盼着为他怀一个孩子,但这份热切的祈盼,如何都如愿不了。
我不晓得本身哭了多久,哭到头昏脑胀,天昏地暗。
阿谁能为我抵挡千军万马的穆津霖,真的走了。
巴哥闭着眼睛捧首不出声,他站了会儿,终究受不了如许压抑的氛围,回身跑出去。
我艰巨咧开嘴角暴露一个本身都感觉苦楚又丢脸的笑,“你是藏獒,不,那是之前,你现在应当是腊肠。实在啊,你之前在我眼里就是一只哈士奇。”
文珀越长越像他。
他宁静睡着,面无神采,对这统统置若罔闻。
我哭到最后沙哑到发不出声,他还是未曾回应我。
再也找不到了。
程欢统统幸运的光阴,都闭幕了。
挺大的老爷们儿,这神采做出来看了更让人难受。
我伏在他胸口,听他微小的心跳,很慢很轻,像随时要破裂的珠子。
我瞪着巴哥,眼泪扑簌扑簌滚下来,很快埋没了我整张脸庞,像一条窄窄的瀑布。
我晓得他最想赐与我永久,他对白首的等候,并不比我少。
我没理他,盯着穆津霖阖住的眼皮,他叹口气,“嫂子才多大,日子还长着,霖哥出事了,不另有我们,都是跟着他出世入死的兄弟,嫂子和文珀我们替霖哥养,您好好的,他才气走得放心。”
一条新鲜的生命,如何最后就靠那条线来决定存亡呢。
“津霖,我仿佛已经和他胶葛了半生,这两年,真的比半生还要长。我也累了,真的很累。你先睡吧,好好睡。”
“以是呢。”
我握住他已经看到青筋的手腕,底子不敢用力,恐怕不谨慎捏碎了他,会让他变得残破不全。
因为我晓得这份绝望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文隽晓得他在我这里碰了壁,再次被反对送穆津霖分开的动机,他怠倦的面庞拧了拧,“差未几,砍得不深,没伤着骨头,养几天就行。”
我用力捶打本身腹部,为甚么给周逸辞一次就怀上,到津霖身上就这么固执不化,这不争气的肚子要它有甚么用!
都狠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