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的行（五）[第1页/共3页]

“你很想超脱吗？”猪问。

“好。”沙僧说。

噗！流沙喷涌而出，瞬息间就淹没了地盘。

“真的？”

“不知长老从那边来？”

又半柱香后。

“长老说话如何这般疯颠，莫不是被那两端妖物勾引。”

一转头恰好撞上猴子和猪聪慧的目光，赶紧解释道：“不……不是我，是师父说的。”

“唐三藏啊唐三藏，没想到你竟然能踏上这条路。想学释迦成佛？哼！本日你休想里开这放逐之地！”

孙悟空不甘逞强地解下水囊摇摆，猪怪叫一声，乒乒乓乓一阵就打了起来。

地盘只感觉一阵震惊，脚下以肉眼可见的速率鼓起一个凸起，“不！”

“嘿嘿嘿，师父，你还说俺老猪呢，我们都从放逐之地出来了，你可倒好，在鸿沟打坐，硬是不往前一步。”猪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猪脸笑道。

再半柱香后。

“老沙，明天还走得了吗？”猴子问。

“看，那小我仿佛一条狗啊。”悟空悄悄碰了碰沙僧说。

猴子和猪又干硬地将眼神转向三藏，嘎巴嘎巴，三藏点了点头。

“……”

“兀，你这和尚，如何净干些妖邪的事！佛经都念到妖精身上去了吗？”

“是三个门徒才对。”

“师父，我……”

三藏闻声一怔，往声处寻去却见一老叟蹲坐在一块庞大的石头上。五尺高的身材，头发随便地用一根树枝束了起来，脸上脏兮兮的，倒是一双眼睛时不时闪过一两抹精光。

“嗯。”沙僧一脸端庄。

“没有凡人能活千年，即便是释迦也不可。那莲花固然困住我的身，让我千年难离半步，却也禁住了我的灵，免了我魂飞魄散。莲碎身出，本该过些光阴身故道消，没想到过了这界，肉身提早烧毁，反倒因祸得福，灵溶于骨，不生不死，恰好借此参悟存亡禅。”沙僧说。

然后半柱香后。

噗！

波！一层光晕荡开，那一步迈出就像是迈出了一层樊篱，再不受束缚，只是……

“再来！”

“忘？我该忘吗？哦……是该忘的，可我没忘啊。”三藏不美意义地笑了笑，然后双手合什悄悄呢喃道：“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表里明彻。”

却见骷髅嘎巴嘎巴地摇了摇脑袋，嘴上的骨骼一张一合。

光晕过后本来三藏所站的处所竟是一只骷髅，不，那骷髅就是三藏！而那血肉倒是跟着那层边界剥离，留在放逐之地里转眼间就被泥土吞噬，玄色又厚重了几分。

“嘿嘿，那我就放心了。”猪屁颠屁颠地跑去捡回了骨头。

噗！

“师父，你又骂我！”

“师父。”庞大的黑影从流沙中走出，瓮声瓮气地拜在三藏前面，黑影抬开端，密匝匝的络腮胡像茅草似的长在脸上，两行清泪里他颤抖的话语不住地颤抖，他说，师父，悟净不甘啊！

“真的，削发人不打诳语，八戒。”

“师父，你爆粗口了。”猪说。

就见三藏周身似琉璃般通透，散出荧荧金泽，一点敞亮的金焰在他眉心燃起。

“悟净常日里虽最是寡言，但常侍我诵经，反倒是你们三人里最得佛家真义的，故我的话可借他口言之。”沙僧说。

“猪！”沙僧说。

噗！

“猪！”沙僧说。

……

靠，耳朵！

“嘿嘿嘿，师父你别怕，我再给你拼，此次我鼻子必然不会碰散你的肋骨！”

噗！散了！

自从出了放逐之地，这两个徒儿的性子就有些奇特，也不知是好是坏。

三藏低下头看了看，从地盘站的处所为界，往三藏这边是潮湿的黑红，往另一边，倒是枯燥的枯黄。泾渭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