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报丧(下)[第1页/共3页]
陈妈妈感激地看了一眼王姨娘,向她微曲了身子,福了个礼。并向着陈姨娘应了声诺,施礼辞职了。
“罢了,你起来吧。”王姨娘抬抬手,表示她起来。
王姨娘也没理她,独自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一溜红梅,沉思。
钿翠见陈妈妈让步,脸上带了几分笑意,道:“妈妈,客气了,您是要往哪去?我好陪您畴昔。”
听了钿翠这话,陈妈妈慌了,用力地拍着胸口,“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不像是扣问钿翠,只是嘀咕的声音大了。
陈妈妈固然做事利落,但毕竟没在大户人家待过,也没有细想,为甚么内院的一个一等丫环,执意要给她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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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点奖惩也没有,这有点出乎钿翠的料想,想是这事已经愉悦了蜜斯,遂站起家,半福道“感谢蜜斯,奴婢下次定会将事办好。”
见她没答话,王姨娘也不气恼,还是轻声道:“姐姐,这年关将至,你何必跟个下人置气呢!”拖上个尾音,意义是你半个主子,自降身份,只能是与下报酬伍。
“你奉告我就行了,我会转告!”少年无甚在乎,心想你一个小小的主子气有甚么大事、急事。
陈妈妈有几分顾虑,这事又急,“不是我信不过您,实在是这事等不了人哪!”想不出体例,眼角瞥到路过的小厮,有了主张,“能不能再费事一下女人,带我去见见徐铸。”徐铸是老爷长随,心道,白姨娘这事也得奉告老爷。
说罢,也不等陈妈妈答话,就回身筹办回王姨娘身边去了。陈妈妈乘着钿翠没过屏门,赶快连声伸谢,“感谢女人了!”
抬脚跨过门槛,只见屋内其他丫环都不在,只要自家主子正低头捧着茶盏,细细地吹着浮在上面的茶叶,喊了声,“蜜斯。”
说着就看向站立一旁的陈妈妈,语气一冷,道:“还愣着干吗,还不快滚!从速办你的事去。”压下了前面的话,下次再被我逮到,可没这么好运了,定饶不了你!
陈妈妈想到了她是偷摸着进入内院的,还是从速把事办了,有人带路也是功德,应了声,“那就劳烦女人了。”
王姨娘这才放下茶盏,拿帕子擦了擦没有水印的唇角,眼角划过一丝痛快的笑意,一闪即逝,厉声道,“如何没探出详细动静!”
这陈姨娘倒是没听出王姨娘的讽刺意味,但年关将至这四个字可到是印上了陈姨娘的心头,她家是经商的,平素最是信那些个兆头,鬼神之类的。她就是不为自个儿,也得为着浩哥儿和韵姐儿着想!
素知蜜斯脾气的钿翠也不怕,听那位出事了,蜜斯内心应当是欢畅的,就是对她此次没办成事有些微的不满罢了,应当也不会有甚么重罚,忙跪下,“蜜斯,奴婢办事倒霉,请蜜斯惩罚。”
陈妈妈昂首望了眼不远处的小楼,精美中透着高雅,高雅又见澎湃之气,理应是书房没错。拾阶而上,抬起手,悄悄地敲了拍门,喊道:“徐铸徐长随可在?”
又想到这王姨娘固然平时对她老是笑容相迎,姐姐、姐姐得叫喊,但内心想着甚么就只要她本身晓得,保不准她是否会给老爷枕边吹吹风,说她逼迫下人。想到就因这,已经被老爷说过一次。稍霁的神采又犯了黑,但一想又不能被她抓了把柄去,狠狠地掐了本身一把,吞下这口气,笑道:“一个下人嘛,我也犯不着跟她活力。我这是提点提点她。别拿了我们徐府的月银,倒是个不做事的。”
“谁?”门回声而开,从里走出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眉清目秀,透着股书卷味儿,可两道剑眉却挤兑在一起,闪现出来人的肝火来。瞥见陈妈妈呆立在门前,怒道:“书房重地,也是你该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