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九十一、鬼影[第2页/共2页]

檀邀雨走到他面前，悄悄将他手中的长剑接过来支出剑鞘。轻声安抚拓跋焘道：“此事很快就会畴昔的。只要崔浩死了，统统的事都会畴昔。”

“你开口！”拓跋焘长剑一挥，竟直指向檀邀雨的脸！

拓跋焘的双眸染上了哀伤，“朕信你。除了你，朕怕是再难信赖旁人。朕知只要你情愿，你乃至比崔浩更能帮扶朕。可朕也信他……朕晓得，想为贤君，则不成多耽于美色。可朕的心又止不住地想要偏袒于你。朕只怕光阴久了，朕对你的放纵会害了你我。”

即便统统人都觉得拓跋破军是为了庇护方才即位的拓跋焘而死。就连檀邀雨也曾为此作证。

“老夫自认在宦海多年，却毕竟是输给了檀女郎，白活了这么多年龄……”

可檀邀雨并没有逼他写，更未曾在书卷的内容上造假。

他被关在天牢才回想起，寿宴当日檀邀雨送来的就是一卷祈福天书。那卷鲜卑贵族的旧事，约莫就是如许被混进了陛下送来的寿礼中。

“那陛下可会信赖方才崔浩所言？”檀邀雨俄然发问道。

可任凭崔十一郎如何嘶吼，崔府的大门还是缓缓关上。传旨内侍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陛下念及崔浩辅左之功，恕崔家其他人等极刑，择日前去皇陵，为先祖守灵，忏悔己身。”

“本宫只是猎奇……”檀邀雨幽幽道：“究竟是何人暗中变更禁军去吐谷浑追杀本宫？又是何人将当年的旧事泄出？崔浩又为何将此事编入史册？真的如他所说，只是据实以记吗？”

行刑当日，法场站满了围观的人。有人指指导点，有人嚎啕大哭。

檀邀雨看着满脸通红的拓跋焘，始终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就连桉桌被一噼为二时，都没眨一下眼。

檀邀雨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崔浩，曾经他们也曾坐在小院子里，一边剥杏仁，一边相谈甚欢。现在倒是一个在牢房内，一个在牢房外。

可檀邀雨晓得，拓跋焘也晓得，拓跋破军是被拓跋焘杀死的……

檀邀雨的眼神从冰冷变成了怜悯，乃至有些怜悯崔浩，临死他也没能看破。

待到崔浩的头和四肢一一绑在五辆牛车上，别离向五个分歧的方向拉的时候，很多人都忍不住扭过脸。檀邀雨却还是在拓跋焘身边悄悄地看着。

檀邀雨同拓跋焘第一次见面时，拓跋破军死在了船上。

“你为何要与拜火教勾搭，殛毙我母亲？”檀邀雨的声音似是从高高的天上传来。

拓跋焘开恩，答应崔家人到法场见崔浩最后一面。可崔浩的眼神，却超出哭成了泪人的崔家人，落到了一身道袍的邀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