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冬贞煲[第1页/共3页]
“还好朋友呢!我看它清楚是怕了你了才躲起来的。”
李苦儿噘嘴:“我才不要当你门徒呢。”
“真美。如果我们院儿里也种一棵黄梅,到了寒冬腊月便不会冷僻了。”李苦儿道。
何未染从中间的桌上端来一个木盆,内里是泡发的黑豆和云豆。
“哼,不当就不当,小白眼儿狼。”何未染搅了搅锅里的羊肉,又道:“府里的醋都给熏完了,你去打两坛老陈醋返来。”
李苦儿别扭又心虚,吱吱呜呜道:“归正……归正我窜改主张了。我不要何姐姐当我师父就对了。”
何未染道:“昨晚齐员外来,送了王爷两腿羊肉,说是胡商手里买来的。王爷便叫我明天熬锅羊肉汤,给府里高低分了,让大伙儿驱寒补气。这不,我昨夜里就把料泡上了,明天太阳落山前就能熬好,你喝了呀,准能有精力。”
“咦甚么?”
“甚么好吃的?哎,吃了也不管我饱啊……”
“哪有!!!咦?”
“啊?”李苦儿吃惊:“难不成那棵梅树也成精了么?”
“哦……”李苦儿应着话,又偷眼看何未染的神采:“何姐姐,你不是真活力的吧。”
阿葵眼神里的半信半疑藏都藏不住,李苦儿一点她脑门:“何姐姐说的话你都思疑呀?”
早餐过后,何未染开端摒挡羊肉。这边李苦儿帮何未染一块儿将羊肉切成小块,那边阿葵坐在灶边舒舒畅服地烤火。阿缭她们洗完了碗,都来跟阿葵玩儿,一个劲儿问李苦儿甚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敬爱的mm。李苦儿随口说这娃子是她从猪圈里捡来的,阿葵不幸巴巴地抵赖:“才不是呢,我是苦儿姐姐的远房表妹,可香可香了,跟猪圈一文钱干系也没有。”
李苦儿几乎忘了这小妮子好歹也算个花灵,翻个墙底子难不倒她。
这是一个花圃子,统统都已枯萎,除了正中的那株老梅树,老梅树很高,很大,它树根盘绕,枝节交叉,红色的积雪覆盖在盘曲的枝干上,树枝间暴露星星点点的鹅黄。这鹅黄的花儿有一千多,又或许有一万朵,有的还是花骨头,有的半开未开,有的已是绽放到了极致,热烈得让人忍不住咏叹它的生生不息。
阿葵不肯意走,放下醋坛子,看看四周也没别人,纵身一跃就趴在了墙头上。
因了世子妃身材的原因,他们分开的时候,已过了冬至。王府又规复了原样,统统都显得井井有条,却不免让人感觉太冷僻了些。
阿葵当真地对李苦儿道:“嗯,好标致好标致的姐姐,但是她不睬我,不肯意和我说话。”
何未染见她们俩来,摸着阿葵的脑袋问:“我是不是看错了?你的脸好似不如以往圆润了呢。”
这大雪天的,阿葵又是这个模样,李苦儿更不放心她一小我在家了,便带她一块儿到府里去。
“哟,还哭起来了呢。”何未染笑着拿帕子给她擦泪:“要不你先到灶边去烤烤火?转头我给你做点儿吃的,就有精力了。”
咕噜咕噜一整碗下肚,李苦儿看了看还盯着她的小曲几人,不满足地抹了抹嘴,冲何未染道:“能不能再来一碗?”
两人拐出后门,往鼎泰街去。那儿有净水镇上最最年久的酱酢铺,也有净水镇上最最醇厚的老陈醋。
这一日,阴了好久的天终究下起了大雪,雪落到地上,屋上,树上,积得厚厚的,到处都是冰冷的红色。灵溪县很少下雪,即便下雪也不会保持太久。这一场雪下来,便是冷到了极致。妇人们洗菜洗衣裳,手冻得又红又肿,绣娘们也停了活儿,捏着绣花针手颤颤的如何也扎不准,街上做买卖的小贩都是缩着脖子拢着袖子颤抖抖的,连老母鸡都要踮着脚走路,只小孩儿镇静得不得了,一个个裹成小棉球在大街冷巷里欢叫笑闹,一点也不怕冷似的。阿葵却不知为甚么特别不欢畅,她比来老是蔫蔫的打不起精力的模样,李苦儿给她穿上小时候的棉袄,她还经常趴在窗边发着小抖唉声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