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除夕宫宴[第1页/共4页]

嫁不嫁给他，岂是桓姚本身能做得了主的。不过，话却不能这么答，桓姚实在很清楚，司马昱不是在问她答案，而是在求放心。

顾恺之站起家来，遥遥朝桓姚敬了一杯酒，道：“会稽王妃之画作，不但形神绝佳，更兼雅俗共赏，小生叹服！”

司马昱摇点头，“为夫本年都四十六了，你却才十六岁，大了你整整三十。我就是再活二十载，你也还不到四十。海棠儿，为夫不能陪你白头到老，你可悔怨嫁与我？如果当初嫁给延龄……”

皇族当中，能封王的，并不全都在建康。是以，司马昱和桓姚中间的那一桌，就刚好是东海王佳耦。早在第一个敬酒之人过来之前，司马奕就摸索着跟桓姚说过几句话了。此时，见桓姚和司马昱被世人围住，便帮着上去得救，将一干人等全数赶回了各自的席位上。

这个期间的贵族，皆视款项如粪土。且不管内心如何想的，起码面上和人前，得这般说作。书画乃是风雅之物，拿出去买卖，明显是极掉身份的事情。固然桓姚曾经在雅风堂寄卖书画确有其事，但现在其已经贵为王妃，再把此事拿出来讲，就是故意揭底打脸了。

言外之意，桓姚的画作既不高超也不高雅，只配拿给贱民装潢房屋，登不得风雅之堂。

天子病重，只在宴上露了个面就回寝宫了。桓姚偷偷打量过天子，看面色，估摸着是没多少光阴了。

不过，即便如此，全部席上的话题，仍然是在围着桓姚打转。

两人之前柔情密意时，司马昱早就提出过，让桓姚私底下叫他的字或者夫君，是以桓姚从善如流。

接着，一向是宫宴座上宾的，建康城中那驰名的画作大师青年才俊顾十九郎君，也大声道：“东海王妃此言差矣！心存高雅，何论身份贵贱！古时子期为樵夫，亦可与伯牙通琴音，大夫贵胄中，又有多少可闻阳春白雪之雅意？论画作凹凸，可不止名声一途！”

司马奕只感觉她的笑容一绽放，四周的统统都黯然失容了。庾氏看着呆立在原地，久久望着桓姚拜别方向的丈夫，暗自皱了皱眉。

牛车上头，有些微醺的司马昱直接将桓姚抱在了膝上，有些落寞隧道：“海棠儿，这宴上，不知多少男人倾慕你！为夫已经老了，你却合法妙龄……”

司马昱也笑了，倒真没想到这点，又贫嘴凑到桓姚耳边，“做不成伉俪，先做个知己也好啊，你说是不是，海棠儿？当时你可还给我画过美人图呢！”却全然健忘，他当时另有作为正室的王简姬。

很快到了除夕,桓姚头一次在宫中插手了宫宴。邻近年关,非论是会稽王府还是其他府上,都忙着为过年做筹办，少有宴饮集会,是以，这也算是桓姚出嫁后的二十多天里,第一次在公家场合露面。

后宫的别的两个仆人，皇太后和皇后，因着天子的病情，明显也不太有表情与世人欢享宴饮，皆早早离场了，只留宴上一世人赏识着歌舞，举杯畅怀。

桓姚对司马奕佳耦礼节性地笑了笑，就跟着司马昱进殿了。

赶巧的是，司马昱和桓姚就正幸亏大殿门口撞上了东海王佳耦。

男人，多数是好色的，桓姚虽已为别人妇，不见得能占着甚么便宜，但能和她说说话也是好的。晓得桓姚玉衡隐士的画作者身份，很多人便借着切磋书画的名义，开端和桓姚搭话。碍于礼节，桓姚也落落风雅地予以回应。一小我胜利了，天然就让更多人跃跃欲试。

庾氏站在另一边，天然是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闻言，也不由自主看向了司马奕。几个月前，桓温要求司马奕废黜王妃迎娶他家七女一事，庾氏并非不知情。当时丈夫的果断让她深受打动，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