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除夕宫宴[第1页/共4页]

赶巧的是，司马昱和桓姚就正幸亏大殿门口撞上了东海王佳耦。

司马昱心头原另有些郁郁，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连带方才因瞥见桓姚对顾恺之笑而产生的怨怼也烟消云散，“小妒妇，你又来了！自你入门，为夫何时再上过别人的床？”

司马昱见状，也不顾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就牵住了桓姚的手，和顺隧道：“王妃，时候差未几了，出来罢。”

桓姚的仙颜，从重阳宫宴就在建康城中广为传播了，不过当时仅限于年青的郎君和女郎妇人们中间。目睹为实，婚礼上那惊鸿一瞥，在士大夫们当中，也传着名声了。不过，当时看到的都是少数人，因而，本日倒是很多人纷繁抱着猎奇心，等候着司马昱佳耦二人的到来。

司马昱摇点头，“为夫本年都四十六了，你却才十六岁，大了你整整三十。我就是再活二十载，你也还不到四十。海棠儿，为夫不能陪你白头到老，你可悔怨嫁与我？如果当初嫁给延龄……”

司马昱也笑了，倒真没想到这点，又贫嘴凑到桓姚耳边，“做不成伉俪，先做个知己也好啊，你说是不是，海棠儿？当时你可还给我画过美人图呢！”却全然健忘，他当时另有作为正室的王简姬。

即便司马奕心知世人成心看热烈，并不想去看桓姚的样貌，却还是因为不经意间映入视线的一瞥呆立原地。

嫁不嫁给他，岂是桓姚本身能做得了主的。不过，话却不能这么答，桓姚实在很清楚，司马昱不是在问她答案，而是在求放心。

司马昱道了“免礼”，两人又给桓姚施礼，“六皇叔祖母玉安！”

言外之意，桓姚的画作既不高超也不高雅，只配拿给贱民装潢房屋，登不得风雅之堂。

桓姚听得这话，噗嗤一声就笑了，轻捶了他一下，“人家当时候，还是九岁幼女，早些见到又能如何？”

司马奕的表兄周十一郎君上前来，揽着司马奕的肩膀，低调子侃道：“但是悔怨了？”

接着，一向是宫宴座上宾的，建康城中那驰名的画作大师青年才俊顾十九郎君，也大声道：“东海王妃此言差矣！心存高雅，何论身份贵贱！古时子期为樵夫，亦可与伯牙通琴音，大夫贵胄中，又有多少可闻阳春白雪之雅意？论画作凹凸，可不止名声一途！”

桓姚对司马奕佳耦礼节性地笑了笑，就跟着司马昱进殿了。

司马奕的老婆庾氏拉了拉丈夫，司马奕这才回过神来，和老婆一同向司马昱佳耦施礼。

顾恺之的一番话，将庾氏堵得哑口无言，暗恨于心。

和桓姚结婚的时候越久，司马昱就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两人之间的春秋差异，心中也越来越惶恐。这年代，人能活到六十的都未几，他已经年近五十了，又能再陪桓姚几年。那么多人觊觎桓姚，不说外人，就是他府上的阿谁小牲口也对她有念想，他若去了，桓姚还风华正茂，不知多少人来打主张。一想到那种景象，他就不甘极了。

庾氏一拳打在棉花上，天然是不甘心的，紧接着又道：“六皇叔祖母不必谢妾。妾看惯了那历代大师的名作，可赏不来叔祖母的画。这画啊，厥后被我家大王的一房贱妾讨去了，劣等人，挂在房中图个喜庆。”

不想再让本身的王妃被世人胶葛，司马昱便借端带着桓姚早早退场了。

“不准胡说，”桓姚转过身，伸手悄悄捂在司马昱的嘴上，“你那里老了，可不是正当年富力强之时？”

“哼！今后，我是说，今后也不准！”

不过，未等桓姚开口，起首发作的便是会稽王司马昱，其一拍案桌，痛斥道：“猖獗！”桓姚的画被如此贬低，他天然是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