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遇[第2页/共3页]
“确切是旧了解了。荆州一别已是多年,物是人非,李mm现在可还好?”习氏开口问道。
桓姚猎奇地走到树底下,昂首张望,细心一看,树上竟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盘腿坐在树杈上,那正襟端坐的模样,让现在表情放松的桓姚感觉非常风趣。
此话,既暗指南康公主对姬妾不仁,又讽刺她持家无方没有大师风采。
桓姚选来写生的处所,普通都是那种从芜湖院畴昔不消颠末人来人往的通衢的偏僻处,毕竟她背着画板画具,还是太惹人谛视了。只怕被人撞见生出波折来,偶然宁肯绕些路,也要尽量避着人的。
别的,李氏还带了一匹绢和一根宝石金簪返来,传闻前者是习氏赏的,后者是南康公主赏的。南康公主对她们这么风雅驯良,倒是破天荒头一回。
且说李氏到了东苑时,南康公主正和习氏在花厅品茶。两人一上一下分席而居,说些荆州建康的风土情面,时下贱行的妆容金饰一类的话题,客气和谐,看起来就和两名浅显的贵妇人会晤普通无二。
南康公主和习氏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本来的话题,手中的茶盏也放了下来。
南康公主在耍嘴皮斗狠上,向来不在行。被习氏这番话噎得半响回不出话来,手头的茶盏往案上狠狠一搁,看习氏脸上那波澜不惊又略带些讽刺的笑意,更是活力。
蒲月十六,全部桓府高低都非常热烈。外头一辆又一辆的马车拉着施礼往内院和外院搬,府上大半的奴婢都被征用去搬行李,清算院落,安设新主子带返来的几十名奴婢下人。膳房里头也忙得不成开交,曾氏去取哺食,都只拿到几个早上剩的蒸饼。
春末夏初,花圃里的花老是开得不错的,夏花烂漫,各姿各态极尽娇妍,单是看着,也是表情愉悦的。
最后一笔扫尾,看着成品,桓姚暴露个对劲的浅笑。伸伸懒腰,活动活脱手脚,耐久一个姿式以后如许动一下,的确舒畅极了。
花圃角落里常日少有人涉足,花草树木也并未颠末经心修建过,各色的花草树木,都胡乱交杂地长在一起。不过,在桓姚看来,天然的姿势,反而是最美的,哪一个花匠能比得过天然的鬼斧神工呢。
习氏看向恭敬地跪在南康公主身边的女人,当年阿谁风华绝代一身清傲的李氏,现在粗布陋服满面风霜不说,那双纤纤玉手也变得粗糙指节广大,卑躬屈膝之下,再不见当年纤柔婉约的楚楚风情。最让人震惊的是她的脸,那张让男人倾慕不已的脸,现在尽是坑坑洼洼的疤痕,看起来甚为可怖。就短短三四年不见,这位绝色才子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半分风采了。
她在打量那少年时,那少年也正看着她,桓姚眉眼一弯,眼中笑意盈盈,“你坐那么高,不怕摔下来么?”
习氏不急不缓地应道,“妾身虽说平淡无德,打理碎务不及公主漂亮有眼界,那荆州府上,夫君的个个姬妾,妾身也都繁华娘子普通供着。这李mm,当初但是夫君的心尖尖,那般绝色才子,凡是心存些仁慈怜悯,也是不舍得使唤的。”
桓姚一向忐忑不已地在院门口盘桓等候,直到入夜了,才见李氏浑身怠倦的返来。除了面有疲色,膝盖跪久了走路有些倒霉落外,表面看来,倒是没受甚么毁伤。
即便如此,桓姚也倍感满足了。一辈子不要有任何人记起她们才好。特别是南康公主,她想起她们的时候,恐怕又是她们要不利的时候了。
明显,上天没有听到桓姚的祈求。
显见桓温对两人非常正视,固然只是庶子和妾室,却阵容浩大购置了拂尘洗尘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