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局中人[第2页/共3页]
如此肮脏不堪的风言风语,竟是在东离皇都愈传愈盛。只是重罚严惩,却管不住民气碎嘴,反有欲盖弥彰之意,一时谎言满天飞,大有传出东离传遍七国之势。
“听信谎言之人,太蠢,本宫不屑于要;怜惜面子之人,太迂,本宫亦不屑于要。那为求至心而来的人,听了这般风言风语,想必亦是望而却步了吧,如许恰好,又去了一批软弱无用之人!此番,那蠢的,迂的,无用的,全都筛了去,剩下的,又会是些甚么人?”
如许的谈吐即便是身居深宫也定会有所耳闻,但几日来公主却还是一副平常模样吃喝寝宿,重云殿亦没有少去,完整不顾四周模糊透着深意的目光。前日,就连久居别院不问世事的德太妃亦是传了公主畴昔,一番谈天当中到处摸索,公主倒是当毫不知情普通应对了畴昔。
“在说甚么?”在打扮台前坐下,公主又问了一遍,声音更冷了。
长指轻撩起一缕发丝,适意轻声开口:“回公主的话,此番谎言在驸马大选前传出,且有愈传愈盛之势,想必背后定是有人操控,意在禁止驸马大选顺利停止。”
很久,身后倒是静悄悄的,不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老者终是忍不住,一下回过甚来:“老夫无需…”
纤细梳齿缓缓没入青丝之间,很久,听那淡淡声线从身前传来:“适意,那哄传京中的谎言,你有何观点?”
话说到一半,倒是生生抑住,面前那负手而立的男人,斜眉入鬓,眼眸通俗,鹰勾状的鼻翼棱角清楚,一抹刀唇暗含冷意。
天下七分,东离始乱,六国沓来,烽火,将起。
抬眼将镜中少女望了望:“公主可有应对之法?”
镜中,那肥胖很多的清丽容颜褪去了婴儿肥,柳眉凤目,肌肤胜雪。微微削尖的下颚,悄悄上扬的唇角,那隐于眉间淡淡疏离的气质更添神韵,称上克日周身愈盛的傲然之气,演变过后的公主殿下,现在便像是一树临风而展的江岸雪梨花,孤傲岸世,绝美凛然。
身后,乐桃咬唇,一下跪倒在地:“奴婢该死,请公主惩罚。”
是东离寒地,西北行宫内,沉浸了多年谋算倾斜在紧攥大掌边的一地苦楚。
适意闻言淡看她一眼:“如何说?”
话落,一抹艳色自唇角轻溢开来,铜镜当中,那双妖娆凤目闪现动听亮光,灿然若星,慑民气魄。
更有甚者,讹传先前圣上宠妃淑贵妃之死,乃是因其偶然撞破圣上与公主苟合丑事,被圣上暗里处以极刑,再以病逝厚葬,袒护究竟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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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还是神采清冷语气平平,闻言乐桃却一下子欢畅起来,抹了抹眼角排泄的星点泪花,咧嘴一笑:“奴婢这就去,公主稍等,顿时返来!”
适意看看她,微蹙了眉:“这几日如何老不见人影,公主身子不好身边离不得人,有甚么事非得这会儿子做不成?”
此话一出,适意大惊,刚要抬高声音斥她一句,便听内殿传来了一阵轻响。
又是一日,午后公主在寝殿阁房小憩,适意在外室奉养,吱呀一下殿门翻开,乐桃轻手重脚溜出去。
那一夜,北丰湖畔,他薄唇轻勾于一池水月之滨与皇兄共话将来;
东离皇都,丞相府,配房内院,氛围中浮动浓烈药味,一老者侧身躺在塌上,室内光芒暗淡。
见适意不答,她又长叹了口气:“如果萧将军能长来凌霄殿陪公主就好了。”
适意看她一眼,乐桃这个丫头固然工致却也最是纯真,其中深意自是不便与她说,沉浸在本身的思路里,适意未经细想淡淡开口:“公主这个模样也何尝不是功德,凡事都憋在内心强颜欢笑更是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