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百事哀[第1页/共2页]

冷秀颜这才感觉有些窘了，一时也想不出甚么好来由，绞了绞衣摆：“那珑瑜顿时命人做点夜宵送来…皇叔想吃甚么？”

凌霄殿巨大豪华的寝室内殿，东离公主冷秀颜一袭白衣立于殿前，双手微垂，仰首，一滴清泪滑落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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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非常适意均是看在眼里，心慌蹙眉，伸手覆上公主背心：“公主您莫急，顾着身子要紧！”

微微扬首，凤目轻阖，两行晶莹无声滑落。

“请公主容老臣把脉…”堂下跪着的太医正欲起家，却被公主扬手禁止，“本宫无碍…郁太医，你实话奉告本宫，圣上的身材，究竟如何…？”

“启禀圣上，珑瑜公主求见。”一宦侍无声快步行至殿前，跪地禀报，冷亦清俯身案前没有昂首：“宣。”

“珑瑜公主深夜急招老臣入宫，但是御体微恙？劳烦姑姑筹办方巾屏风，以便老臣探脉。”

被当朝公主如此盛痛斥责，换做凡人早已是吓得错愕无措，而这堂下所跪的郁太医，在宫中行医已有三十余载，断不是凡人。只见那郁太医微微俯身叩首，声音倒是不卑不亢：“回禀公主殿下，微臣行医，以医德为先，圣上病情，微臣亦无坦白不报，请公主殿下明察。”

昂首，清润双眸对上那双含泪凤目，那超脱容颜可贵当真：“部属觉得，现在情势，圣上定是有必须保护之人，此人在圣上心中极其首要，乃至超越了，圣上本身。”

“既然颜儿来了，奏折便先不管了，不如颜儿陪着皇叔，去后殿逛逛如何？”皇叔微微扬了眉，悄悄笑道。

“啊？”冷秀颜本就心有郁结有些恍忽，忽地被这么一问，顿时愣了愣，才听高位之上传来一声轻笑，东离国君好以整暇开口说道：“这个时候面圣的不都是来送夜宵的么，如何，珑瑜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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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太医，为人臣，忠为首；为人子，孝为先。珑瑜身为东离公主，为人臣，却不能顾国本守江山，为君主分担涓滴，是为，不忠；珑瑜身为独一帝女，为人子，却不识嫡亲病情，做不到奉养床前承欢膝下，是为，不孝――”

夜深人静，勤政的年青帝王还在皇案之前奋笔疾书，案前宫灯莹润敞亮，印上那谪仙般的清隽容颜。

面前的扇子，玉柄绢面，模糊泛着一股悠然暗香，老太医垂眸，淡然开口：“回禀公主殿下，此物乃淑贵妃娘娘所用玉扇。”

凌霄内殿，宫人退避，白发白眉精力矍铄的老者从侍从手中接过药箱，挥手令其出殿。

自她十岁以后，皇叔便是很少唤她乳名了，如此称呼听着亲热，又看着那清隽容颜上暖和的笑意，之前的哀痛便仿佛渐渐淡了去，只觉心境一下静了下来。

洁净利落的一个字，冷秀颜凤目微嗔，似是没有想到对方竟会如此干脆给了答案，半晌，才从那红唇当中悄悄溢出几个字来：“淑贵妃的体香有毒，圣上他，是否早已晓得？”

抬眼，青黑如玉的眸子将身前少女一番打量，冷亦清微微勾唇：“如何是白手来的？”

堂下老者佝偻背脊微微一僵：“老臣惶恐。”

一番话，字字句句，如重鼓捶心。郁林芳颤巍仰首，对上那不怒而威的清冷容颜，他深知，公主这番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倒是一个忠君护主之人，仍旧强忍不言。

未几，那一身乌黑宫装端倪清丽的女子便是盈盈行至殿前，低眉垂目，掩去眼上微微浮肿：“珑瑜拜见圣上。”

“…或者说，圣上现在的身子…还能，撑得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