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页/共3页]

“哎，你看路边躺着的那小我……”

“你看，这是我明天顺手摸来的巧克力，偷偷藏下来没交上去，分你一块。”瘦巴巴的小六摸索着把一块巧克力塞进端五手里，摸到那只瘦骨嶙峋的手时，顿时就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端五，他们都不是人！一群没人道的王八蛋！我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你是我们当中最聪明最短长长得最好的一个，但是这才几年，你就被折磨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呜呜……端五……”

咽下巧克力的端五喘了两口气，用枯瘦的右手在小六的脸颊上摸了摸，黑沉沉的眼睛里明灭着阴沉的寒光。他是个哑巴，没开灯的小隔间里也看不到他的手语，以是他就用手指在小六掌心划出一个字来：“刀。”

俄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混乱的脚步声。隔音很差的小隔间里能清楚听到来人混乱的说话声，此中猴儿尖细奉承的声音最刺耳：“杨哥，端五那小子就在前面隔间里！”

“但是你看他的两条腿都扭曲成那模样了，就算真是骗子看着也太不幸了，我还是给他几块钱吧。”

小六用脏兮兮的袖口抹了把眼泪，持续抽抽泣噎地说着：“明天我没完成任务，又被二子哥打了两耳光，你摸摸，现在脸还肿着呢。端五，我也想跑，但是我不敢，我惊骇跟你一样……”

一刀、两刀……鲜血喷溅，小隔间被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猴儿缩在墙角，浑身抖得筛糠一样，用手死死捂住本身的嘴。

人影用手臂撑着身材坐起来，不天然地拖着的腰部以下较着用不上力量，恰是白日在闹市乞讨的阿谁残疾乞丐，一个名叫端五的十六岁少年。他在黑暗中把头扭向了方才说话的少年那边，喉咙里收回两声悄悄的气音，表示让对方持续说。

猴儿哆颤抖嗦着爬过来，裤裆里湿哒哒的往下滴着腥臊液体，脸上也糊满了眼泪鼻涕。他在血肉恍惚的尸身上摸索了好一会儿，却甚么都没有找到。那块本应在端五怀里的龙形玉佩，现在已经悄悄消逝。

说着话的工夫，两人已经将乞丐给搬起来，往三轮车后车斗里一扔，一个骑上车，一个跟在前面跑，朝着老街区的窝点跑去。

两个门生模样的女孩子手里提着时髦佳构购物袋，小声筹议完后就朝着躺在路边的一个乞丐走了过来。乞丐蓬头垢面，低垂着头完整看不清面孔，上半身倚在墙上，只要一双残腿有力地软软垂露在外，惨痛的模样得让人看一眼都感觉心惊。

黑暗中，小六黑瘦的脸上有些扭曲，嘴角肌肉微微抽动着，嘴唇也在颤栗，即便晓得黑灯瞎火的端五底子看不到本身的脸，他也下认识地埋下头，藏起了本身的神采。

三轮车在乞丐前面停下，男人跳下车，先是一把抓起装钱的铁盒子，大略点过一遍钱数，朝着还趴在地上的乞丐吐了口吐沫：“我说端五，明天的收成未几啊？听猴儿说你整天就往那一坐装死，不哭不嚎也不叩首，这可不可啊！一天就这么点钱你还想用饭不？明天再如许，就别怪兄弟我不仗义，奉告杨哥，看他会不会再打断你两条胳膊！”

过了半天，刀子捅进人身材里收回的那种声音终究停了下来。溅了满头满脸血的杨哥站起家，一手捂着本身小腹的伤口，用脚踹踹地上一动不动的端五，扭头叫猴儿：“你，过来！翻翻他身上到底有没有藏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