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引 玉【求订阅】[第1页/共2页]

“夜色深深，祖父早些安息罢。”九公子起家揖礼道：“阿九辞职。”说了这句，略略向后退了两步，等王司马摆了手，方回身出了屋子。

“下去罢。”

远处的花田，近处的木桥藤树，皆覆盖在皎皎月色里。而月色下的风……微带了几分草芽的青涩。

仆人放下碳炉，转而站去王司马身后。揉了半晌，俄然想起来，便又接上话头：“老夫人要惩罚伉夫人，旁人吓了一跳，唯谢娘子不惧。嘿嘿！谢娘子胆量颇大。”

烟气袅袅中，屋子里便尽是微熏的酒味。

木桥右边的竹屋。

老夫人做寿那天，因忙于欢迎封王内使，王司马便没有去紫曦堂。那天的事儿不晓得，他却晓得老夫人的脾气。

过个几年，说不定谢家又是势起。

王司马俄然想到……老夫人姜氏，所谓的逗趣儿，便是见之欢乐。

九公子沿着碎石小径，悠落拓闲，一起行去。

看了一会儿，王司马俄然瞟了眼九公子，淡声问：“谢娘子仿霍伤的手书做甚，嗯？说来听听。”

前一句是见过谢娘子，后一句便成了紫曦堂。仆人东一榔头西一斧子，王司马不由斜瞪了他：“你到底要说甚，嗯？”

以一封“私笺”，做出如许的事儿，更何况这封私信，又是仿造……。

王司马眸中闪过几分兴味。将纸片私信仍收在玉匣里，又扣了两下案桌，叮咛仆人煮上酒水。仆人便搬了碳炉酒瓮出去。

碳火红红，不过半刻，酒汤便“咕噜咕噜”作响。

“月朔十五”如果是“霸”气，是“大”气，是光亮磊落的“正”气。霍伤这张“私笺”，便是“狭”，是“小”。前者如顶天登时一方霸主，后者则像是……数了米粮过日子的村野鄙妇。

“家主又头痛了罢！再畅快，酒也不成多饮。”

一番感慨罢，王司马连饮了几杯。待将酒盏放在案桌上，便神采一肃，看了王九问：“谢娘子是如何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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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九看，这个谢娘子……。”书法惊人也就罢了，心机策划竟然紧密到这类境地。王司马抬手抚了长髯，皱眉思忖半晌。半晌以后，不由心机一动，抬睑看了九公子。

王司马眼里，杀意一闪而逝。

九公子仿佛未觉，垂眸看了手中的青花瓷盏，淡声道：“谢娘子以“私笺”。先引谢中郎嫌弃赵家，又以“私笺”引阿谁艳姬重伤赵氏。”

王司马来了兴趣，斜瞟了身后问：“老夫人是打了她板子，还是罚她下跪？”问了这句，俄然眼睑一眯，恍然想起仆妇说……老夫人送两个小人儿过来，给家主逗逗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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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字，不管起笔还是收笔，不但没有涓滴相仿之处，就连笔意、笔势、意境，都是天上地下的不同。

“子戈约是内心稀有。先宠了一阵子。厥后又丢开手。此姬便逃去了郚阳谢府。”说到这里，九公子眯了眯眸子，话锋一转：“此姬要探玉佩，为谢娘子所察。”

“嗯。”九公子席地而坐。他非是踞坐，而是懶懒倚了竹篾墙，一腿曲膝，另条腿伸展。

不怪此人感慨。谢怀谨文采斐然，为士林名流推许；谢策在军中又很有声望。现在再来个心机剔透，滑头无双的谢姜。

而九公子的开阔安闲里，更有几分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