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第1页/共3页]
写完最后一个“争”字,她舒了口气,将那张纸拿起递给谢逐,“公子到底是来看我病得如何,还是来看我抄得如何的?”
他又翻了翻前面,确认笔迹无差后,低声喃喃,“倒是写的一手好字……”
红袖回过神,赶紧福身行了个礼,“奴婢红袖,见过公子。”
贺缈想想本身现在披头披发翘着腿的狼狈样,再想想本身磕的满地瓜子壳,恨不得找个墙缝钻出来,干脆一动不动靠着迎枕闭眼装死。
她撇了撇嘴,“我还是要脸的。”
红袖从速指了指那盘快意糕,“这是我从五味斋带返来的,姐姐抄书到现在,怕是也饿了吧?”
玉歌不解,“陛下您真要将她引到公子跟前去?”
贺缈歪了歪头,“……那些丫头都说我颇得公子看重,要让人晓得我领了罚返来抄书,抄了一晚还抄不完,必定很快就传的全部清漪园都晓得。”
谢逐微不成察地蹙了蹙眉。
她清了清嗓,扬声道,“门没栓,出去吧。”
清漪园 。
罢了,这一日还长着,她就不信公子会一向让她在院子里扫落花。
红袖赶紧解释,“青阮本日生了病,以是让奴婢来替她一日。”
贺缈了然地笑,“你的情意我明白了,公子身边也应当再添些人。”
“是。”
贺缈震惊地瞪圆了眼,从速放下本身靠在炕桌边的腿,手忙脚乱想从榻上跳下来,却恰好没找着本身的鞋子。
“笃笃笃――”
凳脚在地上擦出声响,谢逐放下碗筷,迤迤然起家,“去清漪园看看。”
“不循分偶然候也不是好事,”贺缈漫不经心肠提起笔,又拈起一块快意糕,一边吃一边持续抄《品德经》,“将她们赐给谢逐前,我说过讨谢逐欢心者重重有赏,看来还是有人记得的。”
见他不说话,红袖咬了咬唇,抬起脸,“公子,青阮做的事奴婢做也是一样的。”
他视线微垂,一手舀着碗里的清粥,衔着汤勺的指节苗条白净,同它的仆人一样温润如玉。
贺缈抄着抄着轻声念了出来,不知想起甚么,她顿住笔,盯着纸上的字微微有些入迷。
谢逐走到桌边,拿起那抄完的厚厚一叠纸,睨了她一眼,“这时再装病晚了些吧?”
明岩也朝她身后看了看,见并没有其别人的身影才转回眼,抉剔地高低打量了她几眼,“如何是你过来?阿谁臭丫……阿谁青阮呢?”
她屈着一条腿,执笔的手正搭在膝盖上,姿式不甚美妙地抄着最后一页《品德经》。未簪未束的长发披垂在肩头,跟着她的行动在手肘边悄悄抖开。
“吃人嘴短,我天然会帮她一把,”贺缈捏了捏手里的快意糕,“再说,我在这谢府待得也差未几了,今后红袖这类人,自有她的用处。”
“公,公子?!!”
“嗯。”
门一关上,贺缈唇角的笑意刹时消逝,面无神采,又规复了方才抄书抄得半死不活那样。
“哗啦――”
谢逐翻着那誊写的《品德经》几次看了好几遍,半晌才开端发兵问罪,“为何让人替你来清和院?”
谢逐的目光下认识移向她的落笔处――强大处下,荏弱处上。
这个青阮估计进云韶府没多久,估计在那群面貌出众的舞歌女女中也不起眼,她乃至直到传闻青阮做了贴身侍婢,才晓得另有这么一号人。
红袖噎了噎,见谢逐垂着眼又拿起汤勺,仿佛没有替她说话的意义,只好咬咬牙,福身退出了屋子。
贺缈一小我在屋内,耷拉着眼地半倚在榻上的迎枕上,身侧的炕桌上堆了一叠叠昨晚誊写的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