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第1页/共3页]
他又翻了翻前面,确认笔迹无差后,低声喃喃,“倒是写的一手好字……”
贺缈略微抬了眼。
红袖急了,扭头看谢逐,“公子……”
因为之前毫无交集也不体味,红袖原觉得走她的门路还会多费些周折,却没想到那青阮竟是如此眼皮浅,不过一盘快意糕就打发了。竟还是立竿见影的效果。如果她早些脱手,凭她的样貌,指不定跟着公子去曲水宴的就是她了,那里轮获得青阮。
她清了清嗓,扬声道,“门没栓,出去吧。”
谢逐走到桌边,拿起那抄完的厚厚一叠纸,睨了她一眼,“这时再装病晚了些吧?”
写完最后一个“争”字,她舒了口气,将那张纸拿起递给谢逐,“公子到底是来看我病得如何,还是来看我抄得如何的?”
谢逐像是听到了甚么奇怪的笑话似的,唇角止不住扬了扬,却立即又被压了下去,“是么?你还感觉委曲了。”
“哗啦――”
贺缈撇了撇嘴,笔下却没停,“不敢不敢,您罚我抄书是为了我好。”
贺缈震惊地瞪圆了眼,从速放下本身靠在炕桌边的腿,手忙脚乱想从榻上跳下来,却恰好没找着本身的鞋子。
红袖赶到时,谢逐正在屋内用早膳,从门外的角度,只能瞥见他被晨光映照的侧脸,覆着一层淡且温和的金辉。
婢女们起得早,各有各的差事都已分开了园子,园内静悄悄的。
她屈着一条腿,执笔的手正搭在膝盖上,姿式不甚美妙地抄着最后一页《品德经》。未簪未束的长发披垂在肩头,跟着她的行动在手肘边悄悄抖开。
说罢便将笔往手边的笔架上一搁,转头朝来人看……
玉歌看了眼紧闭的门,不屑地撇嘴,“如许不循分的人,奴婢在宫里见很多了。”
贺缈回过神,倒是一愣。
虽说她字字句句说的都是真相,可听在耳里却让她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名有些别扭。
趁着红袖背过身与贺缈说话,玉歌已经翻开食盒,悄悄验过了内里的快意糕,确认没有题目后才端了过来。
贺缈将案上的纸笔朝一旁移了移,拈起一块快意糕,扬唇笑了笑,“只是你我平故旧往的少,本日却吃你这么好的点心,内心有些不安,也不知该回赠你点甚么。”
五味斋的点心以精甘旨美著称,在全部盛都城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一份快意糕起码是浅显宫娥两个月的月俸,而谢宅下人的月俸还远不及宫中。红袖竟将这一整盘快意糕送来给她做夜宵……
谢逐启唇,“去看看她是不是装病。”
笔尖在纸上鬼画符似的游走,另一只手却也没闲着,从炕桌一角的瓷碗里拈了些瓜子。
“抱病?”明岩嗤了一声,“她那生龙活虎的模样会抱病?”
贺缈想想本身现在披头披发翘着腿的狼狈样,再想想本身磕的满地瓜子壳,恨不得找个墙缝钻出来,干脆一动不动靠着迎枕闭眼装死。
第二日一早,红袖听了玉歌的传话后,当然是喜不自胜。
贺缈歪了歪头,“……那些丫头都说我颇得公子看重,要让人晓得我领了罚返来抄书,抄了一晚还抄不完,必定很快就传的全部清漪园都晓得。”
明岩愣了愣,从速冲畴昔拦住了谢逐,“公子你去那干甚么?总不能是去看阿谁丫头的吧?”
入目先是一双麂皮皂靴,然后是白底绣着青竹的衣摆,贺缈僵了僵,猛地抬起眼,便见谢慢慢履安闲地走了出去,薄唇不自发牵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公,公子?!!”
见他不说话,红袖咬了咬唇,抬起脸,“公子,青阮做的事奴婢做也是一样的。”